(本文所讲述的故事发生在架空世界,一切人、地、事和现实无关)
……
血腥气使人兴奋。
齐斯站在浴缸前,深吸一口气,让混杂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血腥气填满肺腔。
他握着解剖刀,指尖的薄茧轻轻划过刀刃,揩去刃侧的血迹。
目光落在浴缸里处理了一半的尸体上。
人不是他杀的,但确确实实死在他的工作室里,身上还有他的指纹。当然,解剖刀上也有。
【您卷入了一场麻烦,只有高维度的力量能帮助您脱身】
【请问您是否愿意成为玩家,进入诡异游戏?】
那个声音又在问他了。
齐斯眉毛微挑。
……
半小时前。
齐斯如往常一样,窝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检查藏品。
刚完成三分之一的工作,锁上其中一间收藏室的门,他就听到仓库大门的方向传来粗暴的踹门声。
把工作室搬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郊区仓库里,就是为了不被打扰,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人找上门来。
齐斯对此感到苦恼,但还是出于礼貌考虑,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去。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他和门口那个端着枪的风尘仆仆的男人大眼瞪小眼,条件反射地从特制手环中抽出刀片。
“别动!把手举起来,蹲下!”
作歹徒打扮的男人立刻反应过来,用枪管指着他的头,语气恶劣地发号施令。
至此,齐斯确定,男人是他所讨厌的那种人,活该被切碎了喂猪。
不过,在权衡利弊后,他终究丢了指间的刀片,高举双手,自觉且快速地蹲到墙根。
——比起没有礼貌的人,他更讨厌麻烦。
不久前,他刚确诊绝症,医生说他剩余的时日绝对不超过三年。
和还有至少六十年大好时光可以挥霍的同龄人相比,他的时间瞬间升值二十倍,每一秒的空耗都令他深感痛心。
所以,这会儿他只希望男人拿了钱快点滚蛋,不要浪费他宝贵的余生。
“别想搞什么花样!”男人恶狠狠地警告,在发现齐斯蹲得乖觉后,似乎是放下了戒心,转身直奔工作室深处的房间。
没有逼问财物的位置和银行卡密码,这多少有些出乎齐斯的意料。
这会儿,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工作室的房间里摆了一些不寻常的藏品,绝对是会把人吓到报警的那种。
一旦男人见了那些玩意儿再离开,恐怕会更麻烦。
齐斯陷入纠结之中,接着就听到男人倒抽起凉气,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像是被砸缺了口的破旧吹风机。
齐斯站起身,顺手将被踹开的仓库大门拉上。好在这门原本就破破烂烂,被暴力破开过一次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反锁上门,向深入工作室的男人走去,正看到后者抽搐着躺倒在地,看上去是哮喘发作了,随时会一命呜呼的样子。
这病发得简直恰到好处、知情识趣,简直充满了荒诞主义色彩和戏剧性。
齐斯很想热烈鼓掌,但为数不多的善心让他觉得在将死者面前蹦迪有点没品。
他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好心地拎着男人的腿,将他往墙角一掼,摆成靠坐的姿势,以防他尿一滩,弄脏更大范围的地板。
“药……药……”对方干瞪着眼,挣扎得像一条缺水的鱼,嘴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呻吟,“兜里……”
齐斯了然,弯下腰,将手伸入男人的裤袋,将里头的东西翻了出来——
一个白色的小瓶和一张黑色金属卡。
齐斯倾向于药在瓶子里,于是他将小瓶举到眼前,开始……找生产日期。
在他终于把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看全了之后,男人已经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咽气了。
“那些药厂把生产日期印得这么隐蔽,可当真是害人不浅啊……”齐斯压下嘴角,尽量使自己的话语显得真心实意。
随后,他将男人的尸体拖进工作台旁的浴缸,心中没有生出丝毫负疚之情。
轻微的情感淡漠症,天然无法与他人共情,也难以产生太大的情绪起伏,更是缺失恐惧等负面情绪。
——齐斯就是这样一个人。
十六岁那年,他父母出车祸双亡,他接到警方的通知赶去现场,几个好心的年轻警察在一旁语无伦次地安慰他。
他看着地上的血泊和碎肉,内心毫无波澜,只是觉得旁边的人说话声太嘈杂,嗡嗡地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