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原本心情有些浮躁,突然来到这陌生又熟悉的时代,还要面对莫名的杀劫,身旁无人可信敢信,整个人就如绷紧的弓弦,半点不敢松懈。但回顾脑海中,关于陈青兕的一生,心情突然愉悦起来。
太励志了……
陈家祖上躲避隋末战祸,逃难来到了铜官村,并无别的亲人,陈青兕自身七岁丧母,十一岁丧父,受村中百姓接济长大,尤其是村长彭耆老帮助良多。
因陈家祖上是书香世家,陈青兕也一直以读书人自诩。只是命运多舛,为了生计做过短工,当过农民,上山砍过柴,下河抓过鱼,练就一身打猎的本事,甚至为了填饱肚子,农闲的时候还去当过府兵。可就算如此,陈青兕依旧没有放弃学业,一有空闲就伏案苦读。
他一开始还以为陈青兕是个色胚,怀中揣着“刘皇叔”时刻消遣,现在才知道怀揣书本是他的习惯,便于休息的时候能够看上一会儿,至于为什么是“刘皇叔”,那是因为纯情小处男不通男女之事,怕洞房的时候出丑,提前研究学习。
古人在这方面很是保守,陈青兕这种乡下孤儿,没有“刘皇叔”指导,真不懂各种细节。
追忆着记忆中陈青兕的一生,此时此刻的陈青兕也有一种见到年轻时自己的感觉。
一样的穷苦出身,一样的有拼劲毅力,一样的不信邪。
只是自己比他幸福一些,至少父母双亲健在,所处世道也远胜此间。
未受社会毒打的陈青兕,尽管人生坎坷,却充满了积极乐观,少年英勇无畏的气概,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笑容浮现在脸上,陈青兕低声自语:“也不知能不能回去,若是不能,我们一起闯一闯……这个天下!”
自信,骄傲,不服输,不信邪。
“首先得渡过眼前的难关。”
陈青兕认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思索破局之法。
时间也一点一滴地流逝,直至公鸡打鸣,伴随着狗叫的声音,拉开了小村新一天的序幕。
陈青兕拉开了客房的门,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屋子。
大院里有一对夫妇,一个正在喂鸡,另一个扛着锄头腰间别着镰刀正要出门。
夫妇两人是彭耆老最小的儿子媳妇,彭耆老有六个儿子三个女儿,女儿都嫁了出去,儿子也成家立业,离开了小村,唯有最小最老实的儿子彭柱留在村里,伺候父亲。
陈青兕正想开口叫唤。
夫妇两人都听到了声响。
彭夫人道:“青娃,不好好躺着,出来作甚。”说着将手中装着菜叶子白虫的盆子往鸡群里一抛,忙搬着一个木桩让陈青兕坐。
彭柱也放下了锄头,过来搀扶。
“彭叔,彭婶!”
陈青兕叫了一声。
彭婶也没应答,而是自顾自地说着:“怎么样了,昨个可吓死你婶了,一身的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天杀的贼人,尽欺负我们穷苦人。”
陈青兕听着彭婶叨叨不停,心中微暖。
彭柱推了一把,说道:“好了,小陈昨日昏迷半天,没吃什么东西,你去弄些吃的。”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彭婶这才住嘴,往厨房去了。
彭柱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张郎中昨个给你接好了腿,须好好歇息,要不,叔扶你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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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兕摇了摇头道:“躺了一整天,腰酸背痛地出来坐坐。彭叔甭在意我,你忙你的……”他说着看了看主屋,问道:“耆老呢,怎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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