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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绿色的眼睛弥漫着也许其主人也不能分清的迷茫,令白川泉想到了一些在坪地上打滚、沐浴阳光、往嘴里塞草的绵羊,如此柔软、不谙世事。
“因为这个国家里,成年人的世界是需要保持距离感的。”
白川泉嗓音温和。
“那他们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一些蠢事呢?”江户川乱步急切地问,“难道我要加入他们才不会被排斥吗?不要啊,太没劲了!大人的世界太奇怪了。”
“蠢事……?”白川泉歪了歪头。
江户川乱步滔滔不绝:“就是很多啊,大家为什么要做了这种事情又不让说呢,营长侵占了大家的军备资金,工地里满是压根不认识就呼三喝四的陌生大人,没有任何用处反正不会被看的邮件却还是寄出去……”
“明明都是一眼都能看出来的事,那些人却在我指出之后勃然大怒,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离开乡下很久了,我还是搞不明白大城市里人们的交往规则。以前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做的啊……”
与东京常年的密集人群不同,横滨的夜晚街道更为宽阔。
考虑到战后百废俱兴的城市场景,白川泉带着江户川乱步去了中华街用餐。
短短三百余米的巷道汇聚了超过四百家餐馆与铺面。
介于日本当地的“黑道合法”民俗,这个时间点,中华街自然也有自己的帮派势力庇护,本质上与丑国内声名鹊起的爱尔兰帮、意大利帮、韩国帮没有区别,都是抱团以攫取利益。
由于同样是外国籍居民经营的势力,相较于一些城市内这个时期仍较为封闭排外的本土餐馆,更加欢迎游客访问和参观,也更适合白川泉这副混血长相进入。
“我对涉入这里的政治活动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有人对外国身份膜拜敬畏,就有人对此排斥仇恨,极端分子哪里都不少。
“不难处理,但是很麻烦。用不着有什么身份认同感,能避免阴沟里翻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