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包裹阿道夫的蚕茧,周围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蚕茧散落,或高或低悬浮着。
“天哪。”
格里安推测,这里大概是曾经关押自己的楼层。
那些不大的蚕茧与阿道夫的蚕茧之间有一段蚕丝连接着,就像曾经浮士德操控的血肉造物那样。
唯一的区别是,蚕丝静悄悄的,只是单纯连接着蚕茧们,而非浮士德那般通过脐带汲取外界能量。
蚕茧里都是谁?
被关押在这里的“重塑者”吗?
大概是的。
幸好逃的快,要是最开始没钻进墙壁,下场恐怕就是这样。
嗯?
牢房的墙壁竟不是灰白色的,转而变成了曾经的黑色,那怪不得自己会出现在这儿。原来是因为这里没有阿道夫的皮肤阻拦。
得快点儿行动了!
“没想到当恐怖分子前还得先当医疗兵!”
精神亢奋的格里安奔跑姿势极其怪异,看似跌跌撞撞,但速度极快,疯狗般向通往地面的升降梯狂奔而去。
砰!
砰!
砰!
几块巨石拦住他的去路,他下意识回头,正好对上阿道夫缓缓睁开的双眼。
血丝密布的眼白,如同蛛网般。瞳孔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嘴角裂开,一抹阴森的笑容在阿道夫脸上蔓延。
“真他妈恶心。”
饶是在科隆魔鬼大暴乱时,格里安也未曾产生过类似的情绪。
那时见过的东西,邪恶的拥有人样儿,丑陋的毫无智慧且只有本能。
可如今,皮肤全部脱落的阿道夫结合了邪恶与丑陋,恐怕只有梅菲斯特这种人形魔鬼才会无动于衷,又或里夏德这种人。
“该死的梅菲斯特。”格里安下意识嘀嘀咕咕。
快一个月没见到梅菲斯特,他也不清楚这魔鬼正在做什么。
有时候格里安怀疑梅菲斯特其实一直都化作成虚无态潜伏在自己身边,但是转念一想,梅菲斯特可没有任何良心,虽然平时满嘴跑火车,但关键时刻,他从不食言,说要在曼德利休息就是休息,谁都别想改变他的想法。
以及,梅菲斯特还言之凿凿要跟踪华盛顿,弄清与华盛顿有关系的魔鬼是谁,因此梅菲斯特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这时候,指望谁都不能指望梅菲斯特。
“你想去哪?‘牧羊人’小朋友。你不是说爱我吗?那为什么见到我——两次见到我想到的都是逃跑呢?!”话语间,哀怨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格里安精神一紧。
自打对阿道夫表白以来,他一直担心阿道夫会做出过激举动。
虽说这想法有些自恋,可凭阿道夫上次面对表白时的反应,这死变态要是因为情感问题发疯也不是不可能。
“你搞错了,美丽的女士,我并不是想逃跑,我只是——我是个传统的人,我认为距离产生美。”
“说谎。你不光在情感上欺骗我,在身份上也隐瞒了我!”阿道夫没有任何动作,咯咯笑着,声音越发低沉。
格里安左右观察,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亢奋状态。
前些年,他一直反思,活着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是仅仅为了呼吸、进食、睡眠这些基本的生理需求吗?还是有着更为深刻的意义等待着被挖掘?
如果没有科隆魔鬼大暴乱,恐怕这问题还要持续多年,甚至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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