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妖在拂樱斋思索了三天三夜,亦没有想出破开阵法诛杀魔头的法子。
这三天里,貂妖对四人的态度略有改变,但整体上还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情况。
拂樱斋二层便是客房,它这里千百年不曾接待客人,若是普通较为涝脏一些的妖物,估摸不会太干净,好在貂妖是个见不得腌臜的,给钟紫言四人的屋子足够亮堂清明。
为了阵法的事,貂妖不辞辛劳,环扫斋内成千上万的古卷,这也许是它千余年来闻经最多的三日,可惜到了第三日傍晚,还是一无所获。
暴躁遣散钟紫言四人,独自盘坐在紫桑树下生闷气。
回到属于自己的客房内,钟紫言静默坐在桌旁倒了一杯灵茶,茶水苦涩干辣,估摸是貂妖的存货耗干净了,他只能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沅台茶叶再泡一次。
关于阮祭仙阮天君的事,这三日林林总总问出许多传闻,大概拼凑出了他的不少事迹。
此人约莫是在两千七百多年前的林海雪域声名鹊起,当时已然身拥元婴巅峰修为,在那以前竟然少有人闻。
貂妖诞生的时间也正在那时,等到它听闻有这号人物时,已经跟了梅姓化神一段时间,彼时阮祭仙已经登临化神之境。
一入化神,阮祭仙在三百年间踏遍林海、北冥、龙渊及鸿都四大疆域,被传扬出来的化神比斗中,从未听说有败绩,约莫两千两百多年前,貂妖跟着梅姓化神第一次见阮祭仙,那时凭着它的修为尚看不清其人容貌。
据貂妖说,他家主人曾用四字评价阮祭仙,乃谓:“震古烁今。”
可如此人物,钟紫言竟然在任何道门古籍中都搜寻不到关于他的事迹和讯息,若非神风谷和巍泱街洞府结丹时亲眼所见其人神采,恐怕对其手段还是没有概念。
天妖坑地底最深处的那魔头眨眼间施展幻境诱惑自家,想必是他继承了一些梅姓化神的残念,获知自己脑海中与其共通的人物,贪嗔两念被钩动出来,才差点使自己铸成大错。
分析归总来去,对于自己体内的不周风印和神秘传承还是没什么多余了解,倒是能肯定,当年的阮祭仙已经开始在谋划布局什么,实至如今,自己只知道将来此界会有大劫,至于详细内容,分毫不识。
喝罢茶水,钟紫言起身站在窗前叹了口气,被貂妖捉来此地已经过去整整三日,外面四方人手皆没了领头人,但愿不会造成太大伤亡。
在屋内来回度了两步,正思索着怎么脱身,窗外头顶传来尖利刺耳的呼唤声,貂妖又在传唤。
三日来,貂妖不定时呼召四人,钟紫言已经习惯了它的行事风格,走出屋子,与其余三人再到紫桑树下,见貂妖兴奋拿着一卷狐皮古籍:
“你们看,这是俺们妖族的【天狐解灵术】,里面讲说若能练成,可越阶穿梭大阵,外加俺的【紫薇洞虚】神通,当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四人不知道它是从哪儿翻出了这卷秘术,钟紫言拿在手里阅览片刻,又将古卷传替自家三人。
待都看罢,貂妖眨动着大大的紫眸:“如何,你们以为这事可行否?”
钟紫言沉默良久,尴尬道:“可行是可行,但其中所需的【天狐翎】如何获取,那可是传闻中只有仙界才会诞生的宝物,我等所存此方世界,怕是最高仅能供大乘修士存居,天狐是神兽,哪里去找?即便真有,凭晚辈的能耐,安敢在这等大妖面前造次?”
貂妖摸着自己的紫须下巴,也皱眉点头,“是嘞,天狐是狐族的老祖宗,俺们貂妖血脉更杂,运势都不一定钟爱于俺。”
眼瞅着它即将放弃这条路,它却在下一刻坚毅笃定,“可这是目前唯一一条路,说不定能找到呢,这样罢,你们四人留下三个做人质,最后那个出去寻找,六大疆域都找个遍,总能找到的。”
钟紫言四人面如死灰,姜玉洲震惊:“前辈莫不是说笑?凭我等修为,连东洲都不一定能游历完整,六域何其无垠宽广,怕是一生都查不遍!”
貂妖气势陡然爆发,杀机瞬间显露,“你不愿意?”
钟紫言当即护在姜玉洲面前,此妖当下脾性混乱,万不能这时候激怒它。
“前辈且稍安勿躁,晚辈有一神通法门虽不能破阵诛魔,但假以时日,带前辈离开此地还是大有可能的。”
钟紫言极力劝说,貂妖闻言,压了怒气,冷问:“说来听听!”
钟紫言翻手凝聚一团灵气,两三息间使其分化光色,不一会儿便叫众人看见其手中无色光华闪烁,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竟然完整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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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这门神通可分化五行,穿越阵法自是容易,待日后修为提赶上来,捞前辈出去绝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