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任务已刷新】
【支线任务:抓住47,送到梅狄娜女士的办公室】
【任务时间:48小时】
……
原住民死难者纪念馆,三楼。
常胥和说梦压着脚步,在走廊间无声地行进,好像生怕惊扰潜藏在这里的古老生灵。
两人将一间间布满尘灰的寝室门推开,探头进去打量,终于找到了一扇高度不那么反人类的窗户。
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口已经被水泥封死了,要想走楼梯上去,除非用命运扑克将水泥全撬开――但天知道这算不算破坏公物。
综合来看,比较可行的去到四楼的方法,就是爬窗户。
“常胥,接下来辛苦你了。”说梦自来熟地拍了拍常胥的肩,以示鼓励,接着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常胥看了看说梦,又看了看布满黄泥的窗户,不再犹豫,上前将窗户推开,踩着窗框探出大半个身子。
那窗户正上方三米处便是四楼的窗口,对于普通人或许是难以触及的距离,对练家子来说却不在话下。
常胥在指间凝出五张纸牌,甩到空中,借着其漂浮的间隙,一蹬墙面飞身跃上,踏着一级级由纸牌组成的台阶,抬手抓住四楼的窗框。
那扇窗户是开着的,为他提供了方便,他直接双手一撑,翻身跃过窗口,稳稳地落在水泥地上。
他进入的是一间正门紧闭的房间,一张张低矮得如同手术台的桌子整齐地排列,上面空无一物,只能从边角处看到几抹褐色,目测是干涸的血迹。
门似乎是锁着的,常胥走过去推了一下,果然没能推开。
这个副本不允许破坏行为,故而他无法踹门而出。他能探索的,只有这个不到五十平米的小房间。
这某种意义上是件好事,场地的限制有效减少了干扰选项,使搜证更加简单。
常胥从门边开始,一寸寸摸索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脚下忽然一个趔趄。原来是有一块瓷砖松了,一踩上去就会使它摇晃起来。
已经松了的瓷砖,掀开看一眼应该不算搞破坏吧?
常胥这样想着,双手扣入地缝,抓住瓷砖的边缘,向上一抬。
“沙”的一阵摩擦声过后,细碎的尘灰糊了常胥一脸,瓷砖下,几张泛黄的稿纸撞入常胥的眼帘。
在注视两秒后,关键信息在系统界面上刷新出来:
【经过实验可以确定,原住民确实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不过这不是他们族群内部可以世代习得的巫术,而是一种被神奇的大自然天生赋予的禀赋……在他们聚居的位置,有概率生成时空漩涡,不同的时空会在此重叠,互相影响。而红枫叶寄宿学校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竟然拥有两处时空漩涡,一处位于禁闭室里,一处位于墓园中。】
【原住民的孩童天然和护佑这片土地的神明契合,他们当中生而知之的群体被称为“觋”或者“女巫”,天然能够召唤来邪神附体或赐福,使他们短暂地拥有神的权柄。被附体的孩子或许可以视为神在人间的化身……这样看来,我们曾经囚禁过一位神。】
【研究表明,原住民的文字是一种咒文,可以直接与神明进行沟通。这是一种奇妙的文字,超出了传统文字学的字音和字形两个维度,而将载体也纳入表意的范畴。承载于不同载体上的同样的文字,表达的意思和理解的方式可能截然不同……抄录作为研究的方法并不可行,只有持有原件,才能真正搞明白那些文字的表意。】
常胥默默将文字内容记下,又继续去探索其他地方。
十点一刻,整个房间都被搜了个底朝天,再无新的线索出现。
常胥略有些不舍地瞥了眼紧闭的房门,不再停留,回身从窗口一跃而出,攀着粗糙的外墙,蹬了几步,矮身跳进三楼的窗户。
说梦早已等候多时。
在听完常胥的复述后,他习惯性地抽出香烟,捏在手里把玩:“看来在下猜对了,这个副本果真有在两个空间之间穿梭的方法……我们先去墓园一趟,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那些墓碑都有编号。”
……
十点半,墓园内。
一片阴云笼罩在头顶遮住了太阳,将整个地界都阻隔得阴湿而寒冷。小巧的黄花开成花海,只长到脚背的高度,人一走过,便被掀起的风带动着轻轻摇晃。
常胥和说梦站在编号为“47”的墓碑前,看着墓碑后矮矮的坟包,默然无言。
照片墙上,齐斯的遗照的编号正好是“47”;如果安葬也按照编号来的话,这座坟里埋的便是齐斯的“尸体”。
齐斯通过禁闭室向他们传信,大概率是想让他们把他挖出来。只在墙上划了个编号,而不透露更多信息,估计是存了些许要挟的意思。
但问题是,这座坟也属于纪念馆内的物品,挖坟会不会被算成是“破坏公物”,违反规则?
正迟疑间,常胥眨了下眼,忽然看到坟包上的泥土缺下去了一块,相应的,坟包旁边多出了一个小土堆,刚好是一铲的量。
不待他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坟包上的土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去,与此同时,两侧有土堆缓缓地增高,就像有一个无形的存在正在此地一铲铲挖土一般。
常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头绪,于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说梦。
说梦:谢邀,我啥也不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再度转头看向坟包,一脸懵逼地注视着墓碑后渐渐现出一个土坑,裸露出躺在里面的腐朽棺木。
破坏公物的事儿有好人帮忙干了,常胥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走上前,弯腰俯身,将双手扣进棺材盖的边缘,用力往上一抬,往旁边一翻。
漆黑的棺材中,一身白衬衫黑长裤的青年放松地仰躺,后脑枕着手臂,看起来格外悠闲。
在被棺盖落地的声音吵醒后,青年悠悠打了个哈欠,垂眼遮去神色间一闪而过的烦躁,微笑着说:“好久不见啊,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