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
陈明忍不住被气笑了，说道：“我做的只是找出了被你控制的人，杀了他们的是你，你说是我做的？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
他看向洗脑灵能者的眼神中满是看傻子的意味。
“当你控制这些人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死了，想用这个来给我心理压力，想多了。”
“呵呵。”
洗脑灵能者笑了两声，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间缓和了下来。
“随口说说试一试又不花钱。”
洗脑灵能者用平淡的语气说着看似无害的话，但实际上做的却是最恶心的事情。
而且还没完，他继续扯道：“他们本来说不定还能再活很多年，甚至活到老死我都不一定会去控制他们，但你这么做我也没办法是吧？”
“少来阴阳怪气了。”
“我已经说过，在一个普通人被灵能者的灵能影响大脑的时候他就已经死，哪怕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我所做的事情对你来说肯定不是好事，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急地来我这里。”
“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对我来说，这就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你有本事就像刚刚做的那样杀掉每一个被你控制的人，不然这件事我还会继续做下去。”
洗脑灵能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道：“我已经在杀了。”
听到这话，陈明立刻就看了一眼灵能部长帮忙安排的那个星球上的情况。
在他的灵能作用下，那星球上正零散分布着每一个被他带过去的人。
有很多人并没有被洗脑灵能者直接控制，依旧还维持着原本的意识，他们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能记得自己被金属液体包裹，随后就出现在了这片陌生的环境中。
恐慌与害怕是他们的主流情绪。
而这些人中的其中一部分在陈明随机分配位置的时候和其他人的距离并不遥远。
因此这一部分人更是能看到周边的人正在在逐片逐片地死去。
最后轮到看见这一幕的那些人。
死法还是和刚才一样，头颅炸裂。
这样残忍的死法更是让人心生绝望。
本身就是从原本平和的生活中直接落入地狱。陈明都有些难以想象在那里的人正在经受着怎样的心理折磨。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这六千万人的名单里绝对会有一些洗脑灵能者只是接触过几次，并没有真正控制的人。
洗脑灵能者的能力和他一样特殊，都无法被简单地通过某些手段检测。
根本不可能弄清楚到底那些人是真的被控制了，那些人只是和洗脑灵能者控制的人有过接触而已。
因此，陈明是不可能为了省事或是为了帮人提前结束痛苦就把人全部杀掉的。
一定会有人能够从这个星球上活着回去。
但其他人……
只能说当那些人被洗脑灵能者控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局，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即便直接针对洗脑灵能者，结局也是一样的。
因为陈明相信如果他去尝试杀死洗脑灵能者，洗脑灵能者绝对会在死前把所有被他的灵能所控制的人一同拖入地狱。
这不只是推测。
这已经初见端倪。
陈明从帝国不同地区的新闻频道和他留在帝国各处的属于他灵能所控制的事物看到帝国境内有相当多的地方有一些并不在名单上的人正在以同样的死法死去。
他们也都是被洗脑灵能者控制的人，并且和陈明抓走的那些人有着一定关联，在后续有非常大可能性再被陈明带走。
数量并不算多，至少相对于那六千万人而言并不多。
显然这也意味着洗脑灵能者并没有把所有他控制的人杀死。
他只是杀死了那些可能会被帝国找到的，跟那六千万人名单扯上关系的其他人。
在被帝国发现了身份之后，他们就已经失去了价值。
反而有可能在将来成为帝国攻击他的路径，所以他们必须死。
这就是洗脑灵能者做的。
陈明面色不虞地盯着洗脑灵能者说道：“挺好的，但你为什么不果断一点把你控制的所有人都杀了呢？”
“没理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你们发现不了，我又没必要去主动杀掉。”
本来已经坐到陈明办公室沙发上的洗脑灵能者说着又站了起来，又走到了电视旁。
电视上的画面已经蓝屏，刚才那播报着帝国内部有大量人员死亡的新闻频道的信号已经被切断了。
电视机旁的洗脑灵能者又在上面调了一下，换到了一个新的频道上。
这是某个星区地方电视台的新闻频道。
频道的画面上，显示着陈明集中关押被洗脑灵能者影响的人的那个星球上的情况。
有一些被陈明带走的人身上带有摄影设备，他们记录下来了星球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陈明记得他可是把星球的通信信号都已经给封锁了的。
居然还能传递出来上面的情况是有点离谱的。
或许这跟某些被他带过去的灵能者有关。
新闻的内容就是想把这样的情况的黑锅扣在灵能者这一整个整体身上。
这时候轮到陈明无所谓了：“想用这种事情来把已经正常化的灵能者身份拖回以前是不可能的了，帝国布局了那么多年，灵能者已经是帝国基础的一环。”
“稍微关注一下新闻就会时不时看到有哪里犯罪的灵能者被逮捕，这可都是以前留下来的烂摊子，专门留到现在才处理。”
“一两个灵能者出事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陈明的话音刚落，这个频道的信号就被中止，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
洗脑灵能者试着接连换了几个频道，但他想换的频道此时全部都是一片蓝屏，没有任何的对外信号。
而陈明刚刚还能通过终端搜索到的一些网络上的新闻通稿也在转眼间全部都被彻底处理。
看样子帝国也已经开始发力了。
虽然有六千万人在短短几分钟内消失于帝国之内，但这些人口的损失终究只是少数。
即便其中有大量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丝毫没有影响帝国整体的情况。
那些在人消失之后最快速度送到位的余辉核心已经开始接手消失的人的工作。
而一些内部工作结构本身就比较良好的部门更是比余辉核心调度的速度更快就找好了可以替代的人，飞速恢复了正常运作。
就像彩墨星域在经历过了一次维度感染和洗脑灵能者的渗透之后，真的做好了非常有效率的应对措施。
其他的星域的各级政府各地军队同样也是，虽然他们不一定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有彩墨在前已经把后果摆明了，稍微有点上进心的地方都会想办法照抄一下他们的新政策。
随着六千万人口消失于帝国，和许多与洗脑灵能者造成的损失的消息被抑制。
帝国正在飞速从人口损失的阵痛中恢复，似乎这六千万人的损失只是平常发生的一件小事一样。
不过与之对应的，洗脑灵能者的心情并不美好。
虽然在陈明办公室的这个被控制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从洗脑灵能者的行为上很明显就能看出这一点。
当然这也可能是洗脑灵能者故意这么演戏给陈明看，让陈明放松警惕。
不过不管是不是演的，能看到洗脑灵能者吃瘪的样子还是让人心情舒畅。
洗脑灵能者这时候也放弃了继续找还有没有剩下的没被封禁的电视台。
他想趁着帝国紧密封锁消息，很多下层的人都还没来得及了解具体情况前通过新闻媒体引导帝国民众舆论的这个想法算是被彻底压下了。
洗脑灵能者摇了摇头，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对陈明说道：“你跟帝国合作，把和我有关的负面消息全部压下，把六千多万人死亡的消息通通掩盖，让所有人都死的不明不白，这么做真的好吗？”
陈明摆手道：“你跟我说这些道德绑架的话没用，因为我知道你们左径没一个好人，你绑架谁呢？真当我没见过世面不成？”
“所有人的死因都很清楚，就是现在帝国放出了通缉令的某位灵能者干的，也不知道这某位灵能者躲在什么地方，敢不敢出来承认这件事。”
洗脑灵能者突然笑道：“就算我承认了，你们也没办法当真不是吗？”
“确实，所以你到底是干嘛来的？”
“也没什么，只是这个身体大概很快就会被你发现有问题，最后用来跟你聊聊而已。”
“顺便我想再跟你确定一下帝国到底准备了多少针对我和我控制的那批人的手段。”
“所以呢？确定好了？”
“是的。”
洗脑灵能者确实是一副跟陈明闲聊的模样对陈明说道：“我感觉我其实也不用担心太多，你们终归还是找不到针对我的灵能的办法，就像我找不到针对你的办法一样。”
“其实我们挺像的，我们都是从小人物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又都靠着自己进入猩红掌握猩红力量，凌驾于绝大部分人之上。”
“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还是纠结在‘人’这个概念上不放？”
“明明‘人’已经拖了你很多的后腿，给你带来了相当多的麻烦。”
陈明反问道：“那你是怎么舍弃掉你的‘人’的？”
“进入猩红那一次就舍弃掉了，不舍弃掉的话，我可能会死在猩红里。”
陈明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了，那现在的你到底是猩红还是人？”
“我是我自己，你又是谁？猩红对人的影响巨大，连我没办法承受只能接受，你又是怎么做到不受影响的？”
“我就是这么厉害，就是能吸收猩红完全不影响自己，有意见？”
洗脑灵能者并不相信陈明的说辞：“我感觉不只是这样，你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我们以后还能接触，我也不急着现在就弄清楚。”
“就这样吧。”
他说着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陈明的办公桌前，一副要准备给陈明炸一身血花的模样。
陈明也站起了身，问道：“这就打算走了？”
“对，怎么了？你还有话要说？”
“不是说话，我还有事情要找你。”
金属液体突然从陈明的脚下蔓延开来，将办公室彻底包覆在内。
“想动手吗？”洗脑灵能者伸手点了点他控制的这幅躯体的头说道：“这个人脑子里的只是我的意识的一小部分而已，就算你干掉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准备这么做。”
洗脑灵能者的神情在这一刻真正意义上发生了变化。
他对于陈明有很多的了解，他清楚陈明一般来讲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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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几次主动和陈明接触，陈明都不会浪费力气去把他控制的躯体杀死那样。
但这也就意味着当陈明真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定是有了相当程度的把握。
他刚想直接自杀，解决掉自己的这一小部分意识。以免被陈明拿来做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