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蜂还在外头徒劳地试图向大崽二崽进攻,而怀榆跟周潜扒在车窗前,眼睁睁看着炖着鸡的汤锅水分逐渐熬干,不由目露绝望。
但,大崽二崽很快也吃不动了。
没错,他们是变异了,体格也很雄壮,但再雄壮,胃也是有底的。如今一口一个,脖子都要伸出颈椎病了,大群马蜂还是源源不绝……
累了。
这蛋白质豪华自助实在吃不动一点儿了。
两只鹅崽吞下最后一口,脚掌啪嗒嗒来回走动着,就站在车底下仰头看着隔着车门正瞅着他们的怀榆——
“……啊!”
…
“他们在说什么?”周潜也凑过来问道。
怀榆想了想,翻译道:“大概就是,妈,困了,该睡了。”
毕竟大崽二崽的短板是不会飞,而车厢恰恰有些高度,自己回不去呢。
周潜:……
火堆都渐渐熄灭了,锅里的汤汁也都收的差不多了,好好一锅浓郁的鸡汤如今被收成了干焖,周潜沉默良久,到底还是没有打开车门。
因为伴随着大崽二崽过来,马蜂也跟着撞过来了啊!
扑扑腾腾的声音陆陆续续响起,但改造过的车窗虽然在灰喜鹊的嘴下熬不过两下,可对这群马蜂还是有一定抵御力的。
如今他们一茬茬的撞击,又一茬茬晕晕乎乎坠落而后再重新飞起。就这么折腾了几轮之后,马蜂们终于偃旗息鼓,而后嗡鸣声渐渐消散。
直到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怀榆和车窗下的大崽二崽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马蜂是走了吗?”
周潜静静听了半晌:“应该是走了。”
两人这才试探性地打开车门,站了片刻后,果然没有一只马蜂再过来。
而大崽二崽还无辜的盯着他们,最后屁股一扭,转身又进一旁的草丛拉屎去了。
怀榆顾不得把它们抱回车厢,赶紧趴到火堆前重新架柴禾,再看看锅里——
谢天谢地,水够多,所以还没糊。
但里头放着的土豆已经成了软塌塌一团,勺子轻轻拨动一下,就成了浓稠的土豆泥了。
再看看一旁盆子里放着的马齿苋和预备熬的荠菜野猪肉丝糊糊……
就,都这样了,也别挑拣什么,将就吃吧。
而周潜将两只解决完鹅生大事的鹅仔们放回车厢,忍不住又轻轻点了点他们那海胆一样的鹅毛:
“真是物似主人形。”
扯后腿是真的很有一手。
但他忘了,鹅仔的毛只会面对怀榆时服帖在身上,如今轻轻一扎,瞬间就有血珠颤巍巍伫立在鹅毛尖儿上。
周潜:……
好好好,跟主人一样,说都说不得是吧!
但转头看着火堆旁热热闹闹收拾着菜,顺带还欢喜看着他的怀榆,周潜忍不住也乐了,扬声问道:
“还能吃吗?”
“能的!”怀榆斩钉截铁:“就是土豆都化成泥了,我们今晚不要煮饭了好不好?”
之前为了炖汤,调料下的清淡,刚好如今做主食正好。
在吃方面,周潜自然没什么不行的,毕竟他连马蜂都肖想过了,此刻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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