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都送走多少人了人類就是麻煩」
神明一邊抱怨一邊起身走進附近的山區,要求孩童不要靠近。
行走到一半,背後突然張開一對羽翼,以驚人的速度騰空遠去,蒂法根本完全沒有辦法跟上。
過了大概幾分鐘左右的時間,神明又以飛快的速度回歸,手持一隻不符合身體大小的野獸。
比起狩獵的速度以及過程,蒂法更加關注這位非人物種的後續情況,也就是落地當下難以穩定身形,整個人無端傾斜的異常。
傷痕造成的痛楚似乎不光是表面上的影響,莫非還擴散到整個身體系統,恐怕是當時武器所蘊含的其他某種東西,甚至可能是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導致的惡化。
「切」
神明按著痛處,努力活動身子。
走到小屋前,手中的野獸隨手切開就扔在地上,看起來是打算給孩童自行處理,也沒有幫忙的意圖。
照這樣看來,這個小孩的能力相當不錯,一頭野獸要處理起來不太容易,既沒有吃壞肚子也沒有在附近將屍體亂扔,不是吃乾淨就是有認真處理。
「好多肉哼」
孩童拉扯野獸,拖到一處懸崖邊將其踢下。
前面取出一部分的肉並且烹煮,隨後就將剩下的屍體踢走,蒂法也理解到這樣做法的理由所在,想必是山底村子的人們都在等待。
看起來這個孩童遠比眼前的還要有意思,至少不是隨隨便便選為祭品,而是大人們精心挑選過來的人才。
「嗚嗚!」
神明翻來覆去,隨手又對小屋進行攻擊。
從抓來野獸直到現在過了不知道幾個小時,類似抽搐疼痛的狀況完全沒有一絲好轉,好幾次的難受到無法呼吸的程度,甚至會不時爬起來亂揮舞手腳,將地下打出一個又一個的破洞。
身體疼痛幾乎抵達極限的緣故,神明面紅耳赤的不規律呼吸,偶爾還會冒出大量的汗水沾溼衣服,不得不撿起附近的破布擦拭。
大概是痛到感覺都淡化的緣故,布料抹在身上的摩擦都已經變得不在意,反正全部感官都集中在背後。
「真可憐」
蒂法走到對方面前,溫柔的輕撫額頭。
這樣的場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為其感到哀嘆,她過去也有過生病躺在床上的記憶,那怕不是真正屬於自己,從片段當中也能得知痛苦時無助的心情。
說穿了,如果沒有賴天凌的出現,早在哈赤說出真相的那一刻,整個人應該就會徹底崩潰,甚至再也無法接受一切。
所幸在絕望的時刻還有人陪,不管是有如無敵戰神的存在亦或是內向軟弱的公主殿下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彼此分擔痛楚就能繼續走下去。
「誰」
神明突然睜開雙眼,目光集中在蒂法身上。
瞬間,她的意識一片漆黑,等到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又回到原本的小屋裡面。
蒂法起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確認身體狀況,想要知道是否有著背後的傷痕,隨後又跑到附近的山壁順著往上爬,來到一處泉水池的位置觀察面容。
「原來是妳」
蒂法默默地輕撫背後,理解到究竟跑到何人的夢境當中。
與神明幾乎完全一致的面貌,撇開背後的傷口以外就是同一個人,說明她目前應該在體驗這一位的過去。
重演一遍說明這一段記憶應該是對方最為深刻的一段回憶,當然,也有可能是死前的最後內容
「你讓我看這些有時候意義嗎」
蒂法輕撥泉水,往臉上稍微塗抹,降低一下身體的熱度。
既來之則安之,比起之前在沙漠中死去的可怕經歷,如今還能夠活著就是一件好事,比起思考來到此處的理由,認真完成這位所謂神明的要求,搞不好還能求到一線生機。
「神明大人」
孩童有些不安的開口,似乎以為蒂法剛才會直接離開此地。
山區並沒有限制神明的方法,若不是為了某些約定或是願望,擁有翅膀的強大物種隨時都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其他區域,沒有理由非要為了村民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