崬晶兰听了大吃一惊。
她噗地拜倒在母亲的面前。
“女儿确实在雪峰山中一个老翁那里,口渴难忍,连喝了三大碗三喌花茶,哪里会知道如此厉害呀。”
“老翁夫妻那里,也有一本雪峰本草,他们居然也是静安姑姑的俗家弟子。”
“可是那本书,女儿看了呀,那花儿,他们叫作三喌养身花呀。”
“母亲您放心,女儿会终身陪伴在你的身边,为您养老送终。”
“还会想办法,让沈家也有继承香火的人。”
说着说着,眼泪双流。
吴湘桂心疼地搀扶起自己的女儿。
她说:“女儿还年轻,路途很长,也许,这绝育的事情,还会有转机的。”
崬晶兰擦干了泪水,破涕为笑:“女儿太无知了,但愿如妈妈所说。”
吴湘桂又说:“你父亲他们外出了,他们缺人手。妈妈在家,有个女佣照顾足够了。”
“你现在浑身劲道很足,还是去找你爸爸他们吧。吴巧儿姐姐也是非常想念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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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襄錚到了天蓝观,一抬腿就见到了古松下的小道姑。
沈襄錚立即停住脚步,双手作揖问讯。
那小道姑并不搭理他,而是摇头晃脑,洋洋得意地照旧大声读书。
不过这次不是读道德经了,而是在朗诵一首古人的诗:
松下问童子,
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
沈襄錚可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小道姑是在回答了他。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怎么就知道是来找她的师父呀。
于是再次询问她:“尊师静安大道,四面八方的人都仰慕得紧,她老人家何时能够回来?我是绍兴来的,特来拜望她老人家。”
小道姑这次可开言正式回答了,她说:“这雪峰山绵延八百八十八里。”
“我师傅这次出去,也是特别为一个老妪采药,那心悸症的药物,要用深山涧边的百年党参,还有千年寸冬,是很难采到的。”
“所以恐怕要明天或者后天下午才能够回来的。”
小道姑好像没有什么教养和礼貌,并不延他进观,也不沏茶敬客。
她居然还在摇头晃脑地背诵古文了:即以其身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微斯哉,吾谁于归。
这不是论语中的话,也不是什么大学或者四书五经的文字。
可以说杂七杂八,断章摘句,别有用心,因为这话明显是针对沈襄錚说的。
看来绝对不是胡乱背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