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闻言恍然大悟,她与其他姊妹皆是王爷的小姨子,能有何不同?唯一不同之处自然是她要陪嫁进入王府,也就是说她日后是王爷的体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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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探春干练,闻得此言亦免不了玉颊滚烫起来,一双大眼顾盼神飞,带着英气的修眉露出小女儿姿态。
屋内众女儿都是聪慧之人,自然也是听明白了,一个个掩嘴偷笑起来,尤其是那活泼的湘云,更是捂住肚皮,要不是场合不对,当真是要捧腹大笑。
贾母满面红光,原以为是王爷不满意,没想到是有意待之,此番特殊对待,其意就是接受了探春陪嫁,也表现出来对其的厚爱。
水溶瞧着探春,旋即问道:“三妹妹可有什么喜爱之物?”
探春闻言垂眸颔首道:“姐夫所赠,我都喜欢。”
水溶听后抿嘴一笑,瞧瞧探春这小嘴,真甜,不愧是最喜芭蕉之人,其味如竹笋一般清甜。
送东西给女儿家,那肯定得投其所好,贾家四姝对应的是琴棋书画,探春自然喜欢书法一类。
只是水溶虽然知晓,但也不好明言出来,毕竟他一个外男知晓闺阁女儿的喜好,难免让人多想了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于是水溶偏眸瞧向一旁的元春,清声道:“元春,你这做大姐姐的不说句话儿?”
这时候,就需要未来主母出声了,况且这还是她的姊妹。
元春在宫里浸营数年,所见所闻不同一般闺中女儿,她明白皇室贵胄身边姬妾环绕实属正常,故而对于探春陪嫁的事情并未有抵触,甚至于明白探春是其在王府的帮手。
“王爷,三妹妹工善诗书,素日里喜欢临摹颜鲁公墨迹。”
探春既然是她的帮手,元春对其的品性以及爱好自是有所了解。
水溶闻言了然,原著中有描述探春居住之所,其书案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可见是喜爱颜鲁公之人。
“正巧我书房内有一副颜鲁公《麻姑山仙坛记》的珍本,这样吧,待三妹妹随元春进了王府,便寻来给。”
颜鲁公即是颜真卿,楷书四大家之一,其字刚正厚重,探春喜欢其字,所谓字如其人,亦是个克己守礼之人,倒也不差。
探春闻言神色一震,灵动的双眸明亮起来,清声道:“《麻姑山仙坛记》,握拳透爪,字外出力中藏棱,笔笔带有隶意,鲁公诸碑,当此为一也。”
兴奋过罢,探春回过神来,瞧着水溶饶有兴致的打量于她,俏丽的玉容仿若抹上胭脂一般,垂眸低声道:“这太贵重了。”
作为喜爱书法之人,对于珍本岂会不想要,若不是如此,先前也不会失态,只是正如其所言,物品过于贵重,倒不好收了。
水溶不以为意,对待女儿家,肯定要舍得,于是清声道:“再贵重也是俗物,我并不精通书法,闲置在书房难免明珠暗投,三妹妹既是工善诗书,正好用的上。”
探春见王爷这般说,芳心欣喜,于是应了下来,那珍本她也舍不得。
福身道了一句好,探春灵动的大眼睛如秋水般盈盈的望向水溶,先前二太太让她陪嫁媵侍,心中还有些忐忑,眼下王爷温文尔雅,谦逊随和,如此人儿,让其心中不觉甜蜜起来。
水溶见状心下了然,不论古今,高富帅且又大方的,都是受女儿家欢喜的。
眼下珍本只能等探春进府后才能给,不过今天的日子若是不给探春见面礼不太合适,细想一番,水溶解下腰间的佩玉,递了上去,道:“姐夫今儿个的见面礼还是少不得,这个三妹妹且收下。”
探春闻言抿了抿唇,倒也没说什么,伸手接了过来,毕竟水溶言明了,这是作为姐夫的见面礼,不收颇有打大姐姐脸面之嫌。
接过玉佩,触手微凉,其显然不是普通物件,毕竟是王爷佩戴的,能差到哪里去。
贾母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是愈发的满意,王爷待探春厚爱,就证明陪嫁媵侍的决定没错。
至于说担心什么,则完全没必要,毕竟都是贾家人,身份地位又摆在那里,逾越不过去。
缩在角落里的赵姨娘双眸湛湛有神,那珍本她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知道其肯定是贵重之物,眼下王爷又送玉佩,不消多想,贵人佩戴的岂能便宜了去,由此可见,自家女儿颇受王爷的喜爱。
思及此处,赵姨娘在贾环耳边轻语几句,便将其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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