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渴不渴的,少年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愚蠢之人,哪里会不懂。
水溶轻笑一声,旋即起得身来,伸手按着丽人的螓首,呵斥道:“少废话,再敢多嘴,大爷我戳烂你的嘴去。”
妙玉听着少年居高临下的呵斥,芳心羞臊,只觉没脸见人。
她也不知道怎得,从少年污言秽语开始,她就不自觉的顺着少年的语气接了下去,似是如喝水一般的自然。
此时,妙玉挺翘的鼻间萦绕着少年的气息,芳心酥软,清冷的眉眼间,那修长的眼睫颤抖不止,冷眸盈盈如水。
少年如此的强势,她一个出家人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顺从,她也是被迫无奈况且也不是第一回了。
念及此处,妙玉抬起颤颤巍巍的素手,一阵之后,便俯身凑了上去。
水溶凝视着墙壁上挂着的“静”字画轴,眉头时蹙时缓,手儿抚着丽人的螓首,悠悠道:“师太心不静,这段日子的经书是白诵了。”
妙玉闻言,水光潋滟的眉眼间蕴着愠怒。
她明白少年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她不够圆滑,但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少年有一段日子不来,自是生疏几许。
这人,作践于她还这么颐气指使的,真真是让人着恼。
念及此处,妙玉芳心微动,带着几许报复的心里,贝齿微微轻抿
“嘶”
水溶不由轻呼一声,清秀的眉头紧蹙,垂眸看着鬓钗摇曳的丽人,一时之间无可奈何。
师太竟也斤斤计较起来了啊!!
另一边,邢蚰烟随着黛玉、迎春几人一并客居王府,她天性恬然淡泊,也没有往热闹处去凑,倒是王府有自个的闺中密友,故而时常来陇翠庵与妙玉闲聊。
这会儿,邢蚰烟来到陇翠庵门前,正欲敲门之际,发现大门并未锁上,并未多想,便推门而入,复又带上木门。
只是没想到,邢蚰烟刚进陇翠庵,蝶儿便上完茅房回来,也没注意到有人走进了陇翠庵,错过了彼此,老实的在庵外把风。
邢蚰烟进得陇翠庵的院落里,也没见着蝶儿,以为是在里面伺候着,倒也没有多想,沿着回廊来到禅房外,便欲伸手挑开帘子进入。
“呀……”
正在邢蚰烟捏着帘子的一角儿掀起来之际,忽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禅房里传来,让邢蚰烟吓了一跳,手儿顿了下来。
此时邢蚰烟恬静的玉容怔了下来,两弯柳叶细眉紧蹙,暗道:“这什么妙玉的声音吧,怎得怪怪的。”
邢蚰烟狐疑之际,禅房里又传出了带着几许娇媚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哭腔,似是如泣如诉道:“王爷.”
“王爷也在?”
邢蚰烟心头一惊,她是知道王爷闲时会与妙玉品茶论道,上回还碰见过一回。
只是眼下这.妙玉显然是不对劲,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念及此处,邢蚰烟也不知怎得,恍若是鬼使神差一般,轻轻勾起帘子的一角儿,偏着螓首探了过去。
只见禅房之中,原本素来高雅淡洁、孤僻自傲的妙玉师太,此时却被少年如稚儿一般端着,两抹雪白肌肤胜雪,晃得人眼花缭乱。
顿时,这般视觉冲击强烈的一幕,几乎让邢蚰烟如遭雷殛,呆立原地,差点儿喊出声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嘴,弯弯的柳叶细眉之下,那双淡雅的明眸圆瞪着,震惊难言。
“这……这怎么回事儿?王爷和妙玉竟然白天在禅房里.”
此时,少女柳叶细眉下的明眸不复以往的淡雅,如雪腻一般的脸颊瞬间彤红如霞,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心绪起伏,不知所措。
“到底怎么回事?”
邢蚰烟怔怔的看着禅房里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幕,心底一时涌起各种猜测。
“以妙玉高洁的品性,素来不以俗人自居,这会儿怎得就.难不成是被王爷的权势所逼迫不成?”
邢蚰烟心下猜测,转而又暗啐自己一口,否定了自个的猜想。
她虽与王爷接触不多,但从印象以及王府上下对于王爷的赞扬来看,北静郡王素来情形谦和,哪会做出强迫于人的事儿来。
“呸,那般作践妙玉姐姐,狗屁的情形谦和。”
自家的妙玉姐姐是何等的高洁,她居然会起了怀疑之心,想到妙玉姐姐此刻却如稚儿一般被人作践,邢蚰烟芳心乱颤,贝齿咬着樱唇,不由的心下啐骂起来。
怪道瞧着妙玉的面容时,总觉得有几许不自然,原是不见了少女的青涩,多了那一份成熟的韵味。
邢蚰烟虽然淡泊,但也不是不明事理,此刻也是后知后觉起来。
想想也是,就这般作践,哪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默然几许,邢蚰烟听着里间的声音,美眸盈盈如水,想了想,觉得眼下如此,她若是戳破了此事也无用,便暂时不打算声张,日后再询问妙玉的想法之后,再做打算。
念及此处,邢蚰烟便打算离开,只是还未迈开脚步,禅房之内的声音复又传了出去,似是呢喃道:“妙玉,这段时日都是邢姑娘陪你?”
听见自个的名头,邢蚰烟娇躯一怔,美眸微转之间,倒也没打算离开,勾着帘布的一角儿,复又探头而望。
禅房里,妙玉那两抹丰翘抵在一方几案之上,清冷的脸蛋儿滚烫如火,闭阖的美眸微微睁开一丝看向少年,眼波水润盈盈,声音带着几许江南的吴侬软语,呢喃道:“嗯,贫尼与蚰烟亦师亦友,她素日清闲,便多来贫尼这儿。”
水溶闻言了然,想了想,缓步近前,轻声说道:“陇翠庵就你一人,倒是显得冷清,邢姑娘原就是在国公府落脚,既然你们姊妹情形相合,要不我使个法子让邢姑娘来王府与你做个伴可好?”
妙玉腻哼一声,长长的眼睫颤动,莹润的眉眼间绮丽流转,清眸嗔了少年一眼。
这人作践她的时候那真真就是强人行径,可是关心起人来,又是那般的细腻,让人不上不上,又恼又喜的。
贝齿轻咬着粉唇,妙玉轻哼了一声,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几许讥讽,道:“王爷,收起你的小心思,别想打蚰烟妹妹的主意。”
水溶:“.”
“我多咱打邢姑娘的主意了,还不是你不愿意还俗,怕你寂寞,便为你寻个作伴的人儿,真是不识好人心。”
说着,水溶扬手便甩了一巴掌。
“嗯~”妙玉腻哼一声,只觉身前颤颤巍巍的,带着轻微的疼痛,不由的让妙玉目而视。
她也知道少年的心思,但她就是忍不住的出言讥讽。
抿了抿粉唇,妙玉轻声道:“这事贫尼自会询问蚰烟妹妹,不劳王爷操心。”
其实妙玉也知道邢蚰烟的处境,她上京本就是求个落脚之后,只要有个娴静之所,旁得也不会在意,若能来王府,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倒也没在意,眼下可还有正经事儿要做.
屋外,邢蚰烟听见两人的谈话,芳心剧颤,这情形,妙玉姐姐可不像是为王爷的权势所迫,如若不然,也不会谈到还俗之事。
也就是说,妙玉姐姐是自愿的,这.
此时,邢蚰烟心下错愕不已,她没想到素来高洁的妙玉居然心甘情愿的落入了红尘。
只是听见言及自己,说什么王爷打她的主意,不禁让少女芳心羞涩,雪腻的脸蛋儿涨得彤红似血。
旋即禅房的声音愈发的莫名起来,让少女只觉口靠舌燥起来,裙下的笔直微微并拢几分,似是有什么东西悸动起来。
回过神来,邢蚰烟心下一惊,几乎是逃一般,快步离了陇翠庵,连蝶儿错愕的神色也浑然不在意,沿着回廊,回到自己所居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