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事,也是自家奶奶作茧自缚,怪罪起王爷来,纯纯就属于迁怒了。
凤姐儿抽泣了一会儿,才堪堪回过神来,眸光看向无声安抚自个的平儿,心下微微一暖。
也就只有平儿一如既往。
只是瞧见平儿右边脸蛋的红肿,凤姐儿又觉得疼惜,洁白的素手伸向半空中,又不敢触摸,埋怨道:“那混账东西,竟然对你下此狠心,我看他真是魔怔了。”
原先平儿可是一直被贾琏所觊觎的,可没想到这回居然都把平儿扇肿了,可见那混账眼里就只有那个小骚货。
平儿闻言笑了笑,却扯到了伤口,忍不住的轻哼一声,破碎的玉容上挤出一抹笑意,轻声道:“奶奶,没事的,待会拿煮熟的鸡蛋敷一敷,过一两日也就好了。”
做丫鬟的,不就是给主子挡灾祸,她被打了无所谓,关键是奶奶不能被打。
凤姐儿自是瞧出了平儿的一片真心,轻叹一声,悠悠道:“真是个傻丫头。”
平儿对此并不在意,她自小就和凤姐儿一块长大,便是上京也是一块儿,这份感情俨然超越了主仆之情。
抿了抿粉唇,平儿轻声劝道:“奶奶,事已至此,王爷那儿不也说了,你始终是琏二奶奶,您就不要在闹什么幺蛾子了。”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若是自家奶奶在作下去,那就真把自个作死了去。
凤姐儿闻言,狭长的凤眸闪了闪,清声道:“我心里有数,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平儿见状,心下微微一叹,她一看凤姐儿的神情,就知道她还是忍不下这口气,怕是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果不其然,只见凤姐儿转而说道:“平儿,你年岁也不小了,留在我身边也是蹉跎岁月,过段时日,我给你寻个好人家。”
贾琏已然是被迷了心窍,与其和她烂在国公府里,还不如早些替她寻个好人家,也算是全了这份主仆情谊。
平儿一听这话,俏丽的脸蛋儿一怔,柳叶细眉的的眸子蕴着水雾,哽咽道:“奶奶,我不要离开您。”
给她寻人家,这不就是赶她走,她要是走了,自家奶奶身边没个人规劝,到时出了什么事儿都鞭长莫及。
闻得此言,凤姐儿心底涌上一抹暖意,同时也是坚定了自个的想法。
北静王府,潇湘馆。
厢房之中,黛玉倚卧在软塌之上,两弯眼睫微微颤动,美眸缓缓的睁开,半睡半醒的眼神迷迷朦胧,不由的慢慢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
此时,少女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恣意慵懒,正欲喊紫鹃之际,便迎上一双温润的眼眸,让少女微微一怔,眨了眨璀璨的眸子,透着几许娇憨之意。
眼前的人是哥哥没错吧,他怎么在这儿?
“颦儿,睡醒了?”水溶轻笑一声,温声招呼起来。
黛玉缓过神来,皙白的脸蛋儿微微一热,晶莹的耳垂泛着点点玫红,忙从软塌起身,声音中带着几许嗔怪,道:“哥哥怎么来了。”
刚睡醒就看见哥哥,那不是自个的睡姿都被哥哥瞧了去,这紫鹃她们在做什么,哥哥来了也不知喊醒她,真真是羞死个人。
水溶笑了笑,心知这是少女的娇羞,也不在意,说道:“过来看看你。”
说着,水溶便递上了一杯茶水,轻声道:“颦儿先喝口茶润润,醒醒神,可别在犯小迷糊了。”
先前少女那刚睡醒时的娇憨模样,令人耳目一新,尤其是懵懵懂懂的眨眼,浑身透着一股少女的俏皮,真真就是可爱至极。
闻得此言,少女芳心羞涩,玉颊微红,伸手接过茶盏,面对少年投来的目光,黛玉似蹙非蹙的眼睫掩下一抹羞怯暗影,问道:“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水溶回道:“有一会儿了,见颦儿熟睡便不忍打扰。”
黛玉闻言,芳心甜蜜,便是喝下的茶水都感觉掺了蜜儿一般,甜蜜浸人的,她所求的并不多,就是少年的偏爱。
显然,少年的偏爱表现的淋漓致尽。
话虽如此说,然而黛玉却是微微撅着粉唇,哼道:“枉哥哥还是个识礼之人,岂不知男女有别,怎能擅入女儿家的闺房。”
少年不仅仅是擅入女儿家的闺房,而且在她熟睡的时候静静的看着,想想就让人羞涩难当。
水溶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起身落座在软塌上,伸手捉住少女的小手儿,笑道:“颦儿,你我之间,还需讲这些俗礼,岂不是外道了去。”
黛玉眉眼微颤,皙白的脸蛋儿上浮上一层嫣红,娇羞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什么啊,一见面便拉她的手儿,坦白了心思之后,哥哥愈发的没脸没皮。
水溶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抱过黛玉的腰肢,让娇羞不已的少女坐在自己腿上,轻声道:“颦儿,你可还记得岳父大人的那位柳姨娘?”
黛玉脸颊晕红,一时还不明水溶所指何人,待想起那位柳姨娘,心下顿时娇羞难耐,抬着美眸嗔了少年一眼,羞恼道:“什么岳父大人,你别贫嘴。”
还岳父大人,她又没与哥哥好吧,人都坐在少年的腿上了,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况且对于少年这一声岳父,黛玉心中还颇为甜蜜。
抿了抿粉唇,黛玉轻声问道:“哥哥,柳姨娘怎么了?”
那位柳姨娘自从上京之后,黛玉就没听过他的消息,这时候哥哥询问起来,想来不是简单的事儿。
水溶捏了捏少女的小手,只觉一片的柔腻,低声道:“那位柳姨娘如今跟了琏哥儿,听说现在还怀了身子。”
黛玉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皙白的脸蛋儿怔愣起来。
她聪慧机敏,从水溶这一番话上,少女就猜出了其中的意思,当初柳姨娘选择随船上京她就心下狐疑,只是倒也没有在意。
如今柳姨娘跟了琏哥儿,怕是那时她们两人就已经.
念及此处,饶是黛玉理解柳姨娘的选择,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的涌上一抹难以诉说的恼怒。
父亲尸骨未寒之际,柳姨娘就与琏哥儿勾三搭四的,如何对得起父亲。
关键在于从水溶的态度上来看,怕是水溶也早早就知晓此事,反倒是个自个却是被蒙在鼓里,有一种当猴耍的感觉。
默然几许,黛玉悠悠叹了一口气儿,低声道:“当初就说过让柳姨娘自寻去路,既然这是她的选择,那便随了她去吧。”
埋怨归埋怨,可黛玉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至于因此而迁怒于柳姨娘吧!
水溶见状心下了然,当初黛玉既然同意柳姨娘自寻去路,那就表明黛玉绝不是迂腐之人,并不是那种真正的尖酸刻薄之人。
念及此处,水溶紧了紧抱着少女腰肢的手儿,温声道:“嗯,听颦儿的。”
黛玉抬着明眸看向少年,粉唇轻启,哼道:“哥哥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唔~”
话音未落,便见少年已然凑近而来,噙住她的粉唇,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美眸不由自主的闭阖,任由少年攫取。
这人,作甚就爱堵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