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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靠在亚瑟身畔的墙边,略微扫了一眼便发现这小伙子的面前居然摆着一份文件。
维多克忍不住心里骂了句:“假正经。”
他笑盈盈的开口道:“老弟,看什么呢?书里的美人难道比宴会上的夫人们还要漂亮吗?”
“那倒没有。”
亚瑟开口道:“我只是对巴黎警察的历史感到好奇,所以才弄来了这本18世纪的法兰西警察学开山之作《论治安》。不得不说,我在没读这本书之前,都没想到原来不列颠和法兰西对于治安的定义居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嗯?”维多克喝了口酒道:“两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亚瑟微微点头道:“治安的意思是维持公共空间秩序,以保障所有者的利益。这一点上,不列颠和法兰西并无分歧。
但是在具体的管理上,法兰西的治安包括:对街道宽度、长度和布局的规定。路标的设置、街头照明、街道整修、清扫和热天洒水的方式。
要考虑如何建筑房屋、如何住人,才能确保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例如人们不应该把花盆放在窗台上,以防花盆跌落,伤及无辜。
法兰西的警察还有权精准的指导、普及如何制作、运输、加工和销售食物。如何屠宰牲畜并加以包装。如何捕鱼,包括捕鱼的地点和所用的工具,甚至于包括如何腌制和保存鱼肉。
怎么建设花园,花园里可以种植哪些植物。如何采购和储藏柴火与木炭。如何防范洪涝灾害。如何在城市发展工业。如何经营酒肆和餐馆。
如何确定妓院的卫生标准,如何检查妓女的卫生状况一一换句话说,所有涉及市民吃饭、保持身体健康和保障安全的事务都属于法兰西的治安范畴。”
维多克耸了耸肩道:“实际上,我们还要建设和监管市场,特殊时期需要管理证券交易所和消防站,运营兽医学校和医院。”
“这简直不可思议。维多克先生,你知道吗?你们的这些职权,如果放在伦敦,至少要被拆分进五六个部门里。
捕鱼归渔业委员会管,城建归城市规划委员会管,颁发酒馆牌照本来是治安法官捞钱的自留地,现在变成了税务局的职权,至于医学院校和医院,它们都是大法官厅监督的。
苏格兰场要是也管这么多,那我们估计就不是内务部的下属机构,而应当是平级机构。我们每年的办公经费也不会只有三十万镑,而是三百万镑了。”
维多克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弟,要我说,这不是巴黎的警察权力大,而是们苏格兰场太憋屈了。你弄点情报还得藏着掖着,生怕叫上级部门知道。但是在巴黎,我们早在17世纪就开始大批量的收买‘苍蝇’干活了。
我听说当年路易十五非常喜欢阅读警方的秘密情报,他十分享受这种发现不可告人淫秽秘密的感觉。而为了满足他,当时的巴黎警察都非常热衷于现场抓捕奸淫的牧师和显赫的贵族。”
亚瑟探问了一句:“那后来的国王就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吗?”
“后来的?”维多克想了想摇头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的这位国王陛下热衷于抓捕那些讽刺漫画家,尤其是那些喜欢画鸭梨的漫画家。”
“为什么?”
维多克神神秘秘的开口道:“等你见到我们的国王陛下就知道了。趁着时间还早,你确定不去找位女士跳一曲吗?老弟,别害臊,巴黎的姑娘就像是一团火,她们看上去好像不可触摸,但如果你真的摸了……”
“怎么说?”
维多克怪笑一声:“她们会把你整个人都生吞活剥了。”
亚瑟听到这话,颇有些心不在焉:“维多克先生,实不相瞒,我确实发现了一位极有魅力的夫人,但她并不是法国人。”
“谁?”维多克本来正打算走开,听到这话又做了回来:“老弟,别担心,这不是有我在呢吗?”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您觉得,我该怎么样才能搞定利文夫人呢?”
“利文夫人?”维多克先是一愣,旋即惊呼道:“老弟,你这是刚刚入职苏格兰场便想着当厅长,刚拿了个爵士头衔,便打算享受公爵一般的待遇了!”
“是吧?”亚瑟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我也觉得我没戏唱。当上苏格兰场的厅长可不够,大巴黎警察厅的职权才能勉强满足她的胃口。”
“你就不能稍稍放低一点标准吗?利文夫人固然很好,但年轻的小姐们也很有魅力啊!”
亚瑟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维多克解释,况且这事情也不能解释。谁能想到他在外交部的第一个工作就是破坏他人婚姻呢?
不过话说回来,利文夫人的婚姻也没什么可以继续破坏的地方了,他们夫妻双方常年都是开着窗户的。
“这……”亚瑟突如其来的感情让维多克这样的情场高手也犯了难。
毕竟这种高端局,他这种街头选手向来是没资格参与的。
论起利文夫人的情人,准入门槛就是各国内阁的重要成员,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利文夫人愿意,她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情人组成一个欧洲最贤明的政府。
看到自家的小兄弟居然有如此远大的志向,维多克倍感欣慰,但与此同时,他也不得不劝说亚瑟一步一步慢慢来。
“老弟,利文夫人当然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也毫不怀疑你有机会让她在百忙之中注意到你。但是,如果你真的同她搅到了一起,恐怕今后睡觉都不能安生了。你应该知道彼得堡的那位对利文夫人已经有些不满意了吧?”
“这有什么关联性吗?”
“嗯……当然有了。”维多克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应该知道,在巴黎有许多间谍,他们有的为奥地利效力,有的为普鲁士效力,有的为不列颠效力,自然也有为俄国效力的。
我现在已经不在保安部了,所以有的话我说起来也不必忌讳。就我在保安部观察到的事情而言,这些不受信任的权贵人物身边通常都会有许多来自他们本国的探子。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自从拿破仑倒台以后,即便他们家族的成员纷纷流亡国外,但我们对他们可从来都不放心。不论是拿破仑的母亲、他的叔叔费斯奇、他的兄弟吕西安、约瑟夫和路易,拿破仑家族的每个人身边都至少跟了三五个法国探子。
甚至于在拿破仑被流放去了圣赫勒拿岛,我们也派出了一个十多人的小团队秘密监视着他,以防拿破仑再次从海外杀回来。而且我们还不光监视他们本人,拿破仑家族的侍从、厨师也都在监控范围之下。
除非你想要享受被雨果先生监控你的快活事那样的体验,否则我劝你最好还是离他们远一点。这里可不是不列颠,更不是你的地盘,法兰西最不缺的就是谋杀案和神秘死亡事件了。”
维多克话音刚来,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娇滴滴的嗓音。
“黑斯廷斯爵士,您也凑巧没找到合适的舞伴吗?”
维多克扭头一看,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大家闺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姑娘好像是银行家德莱赛特先生的小女儿。
“喔……”维多克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没错,我们的亚瑟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能不能领着他跳支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