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勋再次起动,只见他将右手短刃换到左手,又顺势摸向自己的要间。“仓啷啷”一声脆响,百柔软剑随即出鞘。杜勋两手一刀一剑,一短一长,一刚一柔,竟在同一时间使得虎虎生风。面对这种怪异的招式,就连见多识广的清崖子也不得不暂避锋芒,连连后退,心中同时盘算道:“这小子平日里究竟练了多少我不知道邪门歪道,我居然一点也不知情。这一战不能轻敌,不然真的败在杜勋的手里,那就颜面尽失了!”
清崖子忽然怒喝一声,忽然间,身后雪发如同惊醒一般,竟然自行刺向前方的杜勋。一时间,清崖子如同手握千万银针,打得杜勋节节败退。不一小心,一根银发突破防御,直取咽喉。杜勋“啊”的一声,旋即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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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为师才刚刚认真起来,你居然就倒下了。杜勋,你可真是……”
“失望”二字未经出口,倒在地上的杜勋竟然自行“融化”变成了一滩透明的水渍。与此同时,两只手掌忽然刺破地面,一左一右握住他的脚踝。下一刻,杜勋的上半身忽然从地下坐起,牙齿之间赫然咬着那柄可以自由伸缩的寸铁奇兵。
“砰!”
一声炸响升起,杜勋从中滑脱出来,勉强支住了身体。伸手拿下嘴边的刀刃,这才长舒了口气,表情苦涩道:“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好的时机,居然还是没能将师父重创,真是太可惜了。”
大袖一挥,一股掌劲飘出,立时便将周围的尘埃一并扫除。地面之上,散落着一楼雪白色长发,抬眼向上看去,面色铁青的清崖子正站在那里,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杜勋,我的好徒儿。你的表现还真是大大超出为师的意料啊!凭你现在的身手,放在太一门的弟子之中,就算不能傲视群雄,也足以轻松击败绝大多数同侪。嗯,有你这样的弟子,我这个作师父的还真是三生有幸!不过,你的华丽演出到此为止了,准备束手就擒吧!”
‘清崖子右手一吸,躺在地上睥百柔软剑立即跃到掌心之内。稍稍挥动了两下,清崖子微微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龙族的铸造工艺还真是叫人叹为观止,一柄软剑的分量竟能如此恰到其分,多一点偏重,少一点就飘轻,现在刚刚好。为师好久没有使剑了,今天刚才可以舒缓一下筋骨,顺便教训一下你这个不肖弟子!”
也不知清崖子的手掌有什么玄妙的魔力,百柔软剑一经到了他的手上,就好像变了一副模样,稍一转动,数以百般剑影剑光竟一齐攻向对面的杜勋。饶是寸铁奇兵能够自由伸缩,但面对这般扑天盖地之势,也是难免显出泛力,连一招都没接下,杜勋的人便被狂风暴雨般的剑气直接震飞了出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清崖子敏锐地发现,对方的脸上竟然显现出一股不同寻常的狡黠之色,其胸前被剑气破开的窟窿之中,赫然露出另一张面庞。
“那是……霍重!你对他做了什么!”
清崖子见爱徒霍重,此刻竟然陷在杜勋的体内。为了避免自己的剑气伤到对方,手里的动作也跟着停滞了片刻。也就是这么一点工夫,杜勋借着方才的剑气,已经飘到深渊之内,身形随之没入到滚滚云雾之中,嘹亮的声音随即从里面传出:“多谢师父手下留情,弟子先行告退!”
见杜勋就么轻松地在自己眼前逃走,清崖子怒意难消,随即全力挥了一剑。剑锋如电,竟将数丈之外的一枚岩石一分为二。切口处更是赤若红丹,乃是因为强大轻力透过入其中,摩擦之后产生的效果。直至此刻,一心为孙无忧疗伤的罗通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道:“终于大功告成。”
说到这里,罗通扭头看向站在那里的清崖子,语气怪异道:“你的开山剑气是跟谁学的?”
清崖子顿了一顿,不由得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得我刚才施展的招式?”
“当然。因为开山剑气就是由我一手所创。”
“什么?你说开山剑气是你的杰作?可是据我所知,此法的创造者早已挥别尘寰多年,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哼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做鬼投胎回来,依然还是那个罗通。老白毛,你最好把传授此法的那个家伙下落告诉给我我,如此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罗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微光忽然穿过稀薄的夜色,径直落在他的身体之上。因为前一夜为孙无忧治病疗伤,致使原本附着在周身处的藤蔓已经大量枯萎,而暴露在外的骸骨,如今被那晨光照见,竟开始飘出丝丝黑气,这让罗通本人感到万分诧异。
“可恶,这就是被阳光照射后的结果么?原来幽冥鬼力这么惧怕阳间之物。哼,老白毛,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相见,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说罢,罗通小跑了几步,竟然也学着先前杜勋的样子,一同坠入到深渊之中。此刻,崖边只剩下孙无忧以及一脸茫然的清崖子。迟疑了好一会儿之后,后者才终于自言自语道:“这个罗通,和我师父究竟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