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您能成为万人敬仰的妖圣大人,原来这里面还有一段这样不为人知的隐情。”
樊栖羽感叹之余,忽见妖赢山面色难看,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苦笑道:“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被一个后生压得永无翻身之日。呵呵,回望从前种种,荣华富贵皆已是过眼云烟,除了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话料来谈,已然毫无意义。”
“怎么会,那可是大人您真实存在过的证据啊!在我眼中,您就是最称职,没有资质的妖圣大人,至于那个九天,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作过妖界的主宰。况且,如今的他同样生死未卜,说不定已在不知名的地方悄然逝去。相比起来,大人您可要幸运太多了。”
听了樊栖羽的安慰之后,妖赢山微微点头道:“说实话,如果有生之年能够离开这里的话,我倒很想再和那个小子会一会。当年虽然败于他手,但我终究还是不肯服输,如果再有一次的话,说不定我就能够扭转颓势,反败为胜。”
“啊……这个,还是不要了吧!毕竟您……”
樊栖羽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妖赢山。后者张开双臂,表情古怪道:“怎么,我现在显得很苍老么,你觉得我已经不能胜任妖圣竞争者的身份?”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想您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别说是修行练功,恐怕连那真身都快腐朽溃烂了。就算要打,我也希望您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择日再与他对峙。”
“哈哈,栖羽,你不会以为我是认真的吧?如你所说,那我根本不知那九天如今身在何方,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应战。如若那样,被人拒之门外的我恐怕比死还要难受。与其自找没趣,还不如将旧事淡忘,让它随风而去吧!”
樊栖羽欣然道:“对嘛,这才是我忘记之中的妖赢山大人,你都到了这般境界,又何必与一个后辈争个你死我活,安心作一个世外高人难道不好么?”
妖赢山眼中神光一闪,忽然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到。前不久,我在邻近的几块新界遗迹之上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生灵的气息,而且我十分确定,那些人并非妖众,而是人间修士。”
“人间修士?这么说来,那几个人该不会是孙……”
樊栖羽回身望去,本想向孙无忧问询,可定睛一看,之前还站在那里的人已然不知所踪。
“哎,这才多一会儿的工夫,怎么看不到人影了?”
妖赢山微笑道:“估计是他不想听我那些陈年往事,又不愿扫我的兴,所以才悄悄离开了一下吧!不用担心,我见他朝东边走去了,我们这就过去寻他。”
樊栖羽没好气道:“嘿,这小子初来乍到,怎么感觉就像回了自己的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声招呼都不打。这里危机重重,暗流涌动,万一陷进去,有他好受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转过之前的拐角,来到另一条街道之上,只见在那道路的尽头,似有一人伫立,双手合十胸前,好似是在祷告。
“喂,孙无忧,你在那里装神弄鬼呢?不经我们允许就到处乱跑,小心遇到其它几只虚空之兽,到时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休想斗得过它们。”
呼唤之间,二人来到近处,妖赢山顺势向孙的身前看去,只见那里竟有一处矮小的坟墓,看上去修建了已经有些年头,但与新界沉落的年代并不相符,显然是过了很久之后才出现的。
“你这是……”
孙无忧转过头来,神色忧伤道:“我爹真的来过。”
樊栖羽绕过孙无忧,随即看向前方的墓碑,只见那块并不规整的石板之上并未书写任何文字,却是画了一只振翅翱翔的雄鹰,画功之强,栩栩如生,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岁月洗礼,依然能够清晰可辨,实乃不易。
“这是什么鬼,这是你爹留下的?”
孙无忧点了点头。
“当初你爹救下我的性命,并未过多停留,便自行离去,等我幻化出分身,外出寻找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如你所说,这座孤坟确实是他留下的,至于里面埋着谁,我也不清楚。”
孙无忧迟疑了一下,随后道:“当年那场大战,三界高手死伤无数,而让我爹亲自为它立墓的,应该是一位对他十分重要的故人。至于其真正的身份,恐怕也只能……”
一言说罢,为之动容的孙无忧不禁将手掌抚在那块墓碑之上,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平平无奇的石板之上透射出一股异样的寒光,同一时间,绘于上方的苍鹰忽然“活”了过来,双翼一扇,便将墓碑轻易击碎,随之显露出的光影毫不犹豫,私自钻入到了孙的胸膛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