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焰魔驹的轻拍之下,怡真公主这才稍稍抬起头来,再次朝那妖咒物打量了一番之后,见对方果然没有行凶之举,于是才暗松了口气。
“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我们周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还有我们为何会身处于这个地方。难道,我们不应该尽早帮我爹报仇雪恨吗?”
焰魔驹用力点头道:“仇是一定是要报的。但眼下事态有些紧迫,现如今正是阴魁王与罪兆妖王联手合作的关键时期,搞不好同时惊动了双方,我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之下,必须要稳扎彻打,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方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沮丧,刚才灵王巨座已经利用我的神通前往天贵人那里打探虚实,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满载而归。界时,我们再依据实情制定相应的策略,方能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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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已是夫妻,虽然自小怡真公主便娇纵蛮横,自以为是,但面对焰魔驹的耐心解释,此间的她居然真的将心中的火气压制,并重新恢复理智,平静道:“现在,你就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你可不能离开我,更不能背叛我。听清楚了吗?”
焰魔驹摸了摸对方的头顶,如同长辈一样口气深切道:“好好,我一定陪在你的身边,哪里也不去。对了,睡了这么久,你肚子该饿了吧,刚才这位纳百川前辈带来了些食物,趁着还未凉透还是赶紧吃一点吧!”
就这样,除了躺在东屋之中休息的妖僧止儿,以及初为“妖物”,未能适应自己身体的火容儿之外,其余人围坐在那张五尺见宽的方桌跟前,开始吃饭补充消耗。趁着这个空当,火容饿悄悄来到东屋之中,见妖僧止儿睡得正甜,不忍打扰的他,就那么立在火炕的旁边,一言不发,只是那对一大一小的眼窝之中流出大颗大颗的泪滴。泪滴一经落地,立即激起大片青色的烟雾,妖僧止儿当即剧烈咳嗽起来,扭头一看对方站在自己的旁边,登时困意全无,平复了片刻之后这才试探道:“有事吗?”
火容儿沉默了良久之后,用一股沙哑的噪音断断续续道:“你……吃饭吗?”
妖僧止儿看了一眼外面,随后摇头道:“我不饿,多谢你的好意。哦对了,你这副身体是由我召唤的妖咒物——怨贪痴。这东西虽然身体强度一般,但自愈能力却是相当优秀,有不需要任何能量供给,只需定时到户外照射月光,便能保证最基本的活动需求。至于其它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叫那个纳百川从外面买了些草药回来,等服过我煎好的药,你的状态就能恢复完全。到了那时,咱们再从长计议。”
见火容儿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妖僧止儿挠了挠头,忽然变脸不耐烦道:“你站在这里我连觉都睡不好。明天,我还有要事去做,能不能请你这里离开,我要休息了。”
听完这些,火容儿这才转过身去,挪到门口处,就在妖僧止儿重新躺下之后,她才幽幽道:“谢谢。”
丽荟县,天宗府。
与外面寂静萧条的景象不同,天贵人的家中格外热闹,甚至比起几天之前大婚的时候犹有过之。然而,不同于那一日脸上洋溢的笑容的众人,如今的出现在这里的全都是县中数得上的精英好手。如今的他们如同临阵上场的士兵一样,穿着统一分发下来的衣着,眉宇之间皆有杀气涌动,一股莫名的悲壮渐渐在府上扩散开来。
“当真要如此吗?”
说话那人接过对面丢来的一只护臂,随即穿戴在自己身上的相应位置,长叹口气之后,这才用力伸了伸懒腰,好像要将心中的阴霾一同扫除。然而,这么一番动作下来,他才终于发现,自己的所为不过是欺骗自己的暗示而已,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嘿嘿,事到如今,我们还能怎么着。连那些修行千年的妖仙都难逃此劫,像你我这样不过才小有所成的普通妖修而言,又能有什么选择。要说的话,只能说我们时运不济,千不该万不该生在这个龙争虎斗的年代。现在的我一点奢求都不敢,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在这场灾难之中存活下来,至于其它的,全都听天由命吧!”
说到这里,前一刻还一脸释然的他将旁边放置的一张精铁面罩公公正正地戴在自己的面颊之上。而随着面罩归位,藏于其中的狂暴能量瞬间涌入到那人体内,一时间脸颊上青筋高隆,黑气骤生,原本清澈的眼眸也被随之而来的混沌所吞没,如今的他已然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原始与兽性,整个人俨然成为了一件精致的屠戮杀器,只待时机来临。
“哎,你们准备好了吗?五平兽去了哪里,怎么老是他出状况。再这样下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来喽来喽,我来了!”
说话之间,自那走廊的拐角之中小跑出来一道快疾的身影。怎料,因为脚上的行头没有穿戴利落,一不小心的他当即滑倒在地,脸上的蒙面也随之划下来半边。
在那露出来的小半张脸颊之上,赫然流露出一股阴森诡秘的笑容,依稀之间能够辨别出,那人正是刚刚赶到此地的灵王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