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浅川琴子十八岁那一年,她参加了恩泽,不过她没有考上,浅川夫妻倒没有什么悲伤或者不满,考得上就考得上,考不上就考不上,这便是浅川夫妻的想法,成为祭祀或者别的什么或许很好,但不一定适合,开明的浅川夫妻让浅川琴子去读大学,而在那里,浅川琴子认识了望月心。
其实接下来便是很老套的故事了,无非就是两人相识到相恋,然后立下誓言携手度过一生……你以为是这样子吗?
倒也差不多,不过有些细节还得改改,在望月心和浅川琴子相识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像是比同学稍微熟络一些的友人,见面会互相打招呼,闲时偶尔会一起吃顿饭,仅此而已,那个时候的望月心一边学习,一边进行着无用集合的改革,他的目标是把那一片区域的集合由黑转白,至少要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也适合以后的向上攀爬。
望月心抱有伟大的志向,但他也知道只靠一腔热血是完全没有用的,唯有确实拿出了成果,才有谈判的资格,因此,在那几年,望月心致力于无用集合的发展,培养十岁到十八岁的孩子……送他们去读书,唯有再让更多的孩子考上大学,或者考上恩泽,才能让质疑声消失掉。
浅川琴子在阴差阳错之下得知了这一件事。
其实想要知道这件事也不难,只要愿意跨过屏障,去往底层的地方,便自然能够看见那时候底层的进步,不过,在外人的刻板印象之中,那种和后街道几乎没有什么两样的底层实在是没有存在的必要,因此那些人往往不会去那里,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了。
至于望月心,他确实是一个特例,毕竟在这种环境下出生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乐观,对,用乐观来形容应该可以,望月心没有和别的人一样被集合剥削,长大了也没有成为剥削别人的人,即便手段不怎么光彩,但他确实是爬了上来。
于是,那一天,因为对自己所生活的地方和底层之间那层屏障的好奇,还有对未知的探求,浅川琴子跨域了屏障,而那天,她也看见了望月心,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是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识。
对于这个忽然闯入的人,望月心自然是认了出来,他顿时感到棘手……毕竟浅川琴子是浅川家的独女,而且怎么说也是考上了大学的,若是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估计半天时间警卫厅就能够赶过来,所以浅川琴子在底层的这段时间,望月心担任了她的护卫。
而对于浅川琴子来说,望月心就像是故事之中的勇者,长得不赖,而且在底层也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领导能力和个人魅力,而也是在那里,浅川琴子知道了望月心的真实来历。
如果这是什么童话,接下来的故事便是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只可惜这并不是,这只是两个普通人的相处,在得知望月心的经历之后,浅川琴子越来越好奇望月心的一切,她和望月心相处的时间逐渐加长,不过也只是点到为止,望月心并不介意浅川琴子了解的更多,只要浅川琴子不在底层受伤,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直到望月心三十二岁那一年。
是的,三十二岁,自从十八岁开始,已经过去了十四年,在这十四年之中,无用集合的新生血液更多了,而且,十四年的时间,让这一片的底层脱胎换骨,虽然不能说是平步青云,但也有了正规的收入,和十四年前相比,可以说是完成了一次彻底的飞跃。
望月心彻底在无用集合站稳了脚跟,而且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无用集合的人都知道,能够有今天这样的生活多亏了那个名为望月心的女人,还有时常会和他一起出现的那个女人,女人,指的就是浅川琴子。
浅川琴子也三十二岁了,未婚,和望月心一样,在大学毕业之后,她找了一个稳定的工作,并且时常会和望月心一起,他们共同规划无用集合的将来,一切都这么水到渠成,而两人也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过关于伴侣这件事,仿佛便会这么一直下去,知道老去。
那天晚上,他们在底层开了庆功宴,十四年的时间,他们终于爬了上来,整个无用集合,还有别的几个集结一同,欢庆他们拥有了可能的未来。
庆功宴上浅川琴子喝了不少的酒,几乎是一杯接一杯的,她也有些许醉醺醺的,甚至有点昏昏倒倒,望月心见状,便把她扶回了房间,然而,浅川琴子并没有让望月心就此离去,而是要求望月心继续陪自己喝几杯。
然后,她一边喝着,一边指责着望月心。
“……他妈的,十四年了你都不知道,你就是块木头!”浅川琴子猛然把酒杯摔在桌子上,涨红了脸对着望月心怒斥,“一块木头!”
“别喝了……你喝醉了。”望月心赶忙伸出手,想要把浅川琴子手上的酒杯拿走。
然而,他的手却被浅川琴子拉住了,这个女人身体忽然爆发出来无穷的力量,猛然拉过望月心,然后狠狠地吻在了望月心的嘴唇上。
望月心抬起手,但片刻之后,他又把手放下了。
那天夜里,星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