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魔术师的话语还没结束的时候,音速动了。
麋鹿的界明刀可以让她省略一点点过程,直接到达结果,如果是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那么界明刀就不能够发挥作用,比如,她和魔术师的距离有这么远,那么界明刀就不能够直接让她把刀插进魔术师的胸口之中,但是现在音速和鱼缸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说没有距离,因此,在这片刻的休息时间之后,她再次抽出了麋鹿的界明刀。
这一次她的目标是哪个鱼缸。
这个巨大的鱼缸盛满了水,若是让这个鱼缸破碎,里面的水涌出,一定能够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刚才在鱼缸之中的时候,她和鱼缸边缘的距离太远,但是现在不同,鱼缸的壁就在她的身旁,这是界明刀能够抵达的距离,因此音速在抽出界明刀的时候就决定了目标。
于是,界明刀的刀刃毫不费力就插进了鱼缸的外壁,这并不是结束,音速双手握着界明刀,向下压着,界明刀平滑切过,在鱼缸那透明的玻璃外壁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痕,而也就是在这一道白痕出现之后,音速握着那界明刀,一转。
先是一小块玻璃破碎开来,紧接着就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网一样向着四周蜿蜒,一缕细细的水柱澎涌而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那鱼缸就像是在颤抖一样,然后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巨响,鱼缸的外壁炸裂开来,水夹带着玻璃一同向着整个舞台冲刷开。
很好,就是这样——音速这么想着,鱼缸之中的水应该足以冲刷到六七排之后的观众席,造成的动乱也能够让自己离开,反正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再被水冲一下也完全没问题,先避开魔术师的那些扑克牌,到目前为止她还不能够理解魔术师的扑克牌到底是什么原理,或者说什么力量,通过朗读扑克牌上的文字就能够呼唤出灾难?开什么玩笑,这样子的权能哪怕是放到那些神使之中都算得上厉害了……
“砰——!”
音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背上,尖锐,沉重,宛若一记重拳狠狠地砸下,音速一个踉跄,回过头——
她看见了数不清的冰雹。
那从鱼缸之中喷涌而出的不是水,是冰雹,一块接一块的冰雹,密密麻麻,在音速回过头的时候,另一块冰雹已经砸在了她的左肩,然后是右肩,那些冰雹的个头不小,砸在身上也疼痛无比,不行……不行,如果让这些冰雹砸下来,我肯定会受重伤……这些冰雹是因为那张扑克牌才出现的吗?失策了……
一块冰雹砸在她的腹部,音速迈开步伐奔跑,只可惜跑不快,双腿依旧沉重,跑起来啊,跑起来啊,可是她确实没有力气了,冰雹的寒冷气息沿着被打湿的衣服缠绕住她,冰冷,冰冷,又一块冰雹砸在了她的左腿,音速也终于撑不住了,她摔倒在了地上,手中还紧紧握着那界明刀,她伸出手,抓住地面向前攀爬着……
她看见魔术师就站在不远处,露出那笑容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精彩的演出,以至于魔术师的嘴角都咧开了,这幅面容让音速感到很烦躁,但是她骂不出声,在人鱼之后出来捡便宜吗?还是说只是拿人鱼当磨损她的工具?不知道……不知道。
一块冰雹砸在了她的脖颈上,差点让她再次窒息,她握着麋鹿的界明刀,翻过身,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挥动着刀,把靠近自己的冰雹斩开,只是哪怕是切开了,那些冰雹也不过是从大冰雹变为了小冰雹,而且,那密密麻麻的冰雹几乎可以说是一面墙壁了,如同巨浪一样砸下的墙壁。
不行……不行。
一把刀不够,她松开界明刀,双手伸到腰间,抽出那两把鹤翅刀,她挣扎着站起来,深呼吸,朝着远离冰雹的地方迈开脚步,然后挥动鹤翅刀,想要……
一块冰雹砸在了音速的额头上,她眼前一黑,意识就此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