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本就是如此,和平主义者认为一切暴力和战争从根本上说都是错误的,从道德角度不可能论证任何战争或是暴力行为的正当性;现实主义者从根本上否认对战争做出道德判断的可能性;实际上,战争是无法避免的,人类生命的消散都是可以哀叹的道德悲剧,只要世界不是一个整体,那么战争永远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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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以我逃跑了。”格里克斯闭上眼,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我无法改变任何事,所以我选择不去看,只要逃跑了就好,看不见就可以当做不存在,这很可耻,可我别无选择。”
“果真如此吗?”
汉诺威·切拉斯的这一句疑问让格里克斯的心凉了一大截。
“格里克斯,说谎是一个很不好的行为,你的年纪和我一样大,可是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自己开脱,你觉得当初自己做的很好吗?影能够帮助你伪造伤势鉴定,然后呢?你是怎么受伤的你忘了?‘被别人的子弹打到了腿’,说了几十年,你该不会把自己都说服了吧?”
汉诺威·切拉斯吹起了口哨,这位四十岁的切拉斯家族的家主在这个时候露出了许多人没有见过的一面,他不再稳重,也没有多少严肃,他更像是一个正玩心大发的孩童,他的右脚轻踩地面,踩着一个简单的节奏。
格里克斯没有说话。
“让我们来听一下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吧,格里克斯,你在参军之前接触了赌博,当然,这件事连你的父母也不知道,在一次旅行到伊利诺州的时候,你在那儿的赌场迷上了二十一点和德州扑克,在半天的时间内你输光了自己拥有了所有存款,但在这个过程中你也赢过,因此你觉得自己能够翻盘,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欠下了更多的债务,多到你要累死累活几十年才能够还上。”
汉诺威推动轮椅,将格里克斯推到了天井的边缘,只要再往前一点,格里克斯连同着轮椅就会一同摔入到天井之中,十三层的高度,四五十米的高度,摔下去基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格里克斯看见了那里,那仿佛是一个深渊,他能够看到实质的死亡,是的,他感觉自己要死了,他的心脏在疯狂跳动,一种迫切的需求让他的冷汗从额角滑落。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你入伍了,当然,最开始的时候相安无事,直到某一天,影给了你一条消息,如果将你们前线的相关情报卖出去,你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理所当然的,你同意了,你报名了物资运输的任务,借此来了解更多的信息,凭借着一份极为详细的情报,你得到了报酬,还清了欠款,你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发财的门路,谁知道这份情报最后落在了敌方的手中。”
“于是你们惨败,你口中的那几位朋友也因为你情报中的出卖而死去,只有你,在发现状况不对的时候就开车逃跑了,在确认自己安全之后,你对着自己的腿开了一枪,再次找到影请求他们帮你离开这里,本来你和影的关联已经在你卖出情报之后断了个干净,这一次让他们送你离开,让你欠下了新的人情。”
汉诺威轻轻推了一下轮椅,又猛然拉住了,格里克斯在轮椅动起来的那一瞬就开始惨叫,直到汉诺威把轮椅拉住的时候格里克斯还没有缓过来,格里克斯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他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地传入到大脑之中,他承认,他害怕了,他就像是动物园笼子之中的猴子,被扒光之后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汉诺威说的一点没错,但这明明是他最深的秘密,汉诺威·切拉斯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和影的交易之一就是让影帮他讲这些信息藏起来,对于影而言,他还有用,那么为什么,汉诺威为什么会知道?
“这里的施工步骤已经过去了一半,你看,稍后这个天井里会插入钢筋,竖起大楼的主柱,被扔下去的话,就再也上不来了,等到午后,混凝土就会浇筑下去,高楼大厦建起来的时候,所有碍事的东西就埋在地底下了。”汉诺威指了指天井,“你有遗言可以现在就说,我一会儿就得离开了。”
“……为什么?”格里克斯最后的疑问只有这三个字,“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的,格里克斯。”汉诺威说,“在我的女儿接过我的位置之前,我需要帮她清理一些藏得太深的虫子,仅此而已。”
轮椅带着身躯一同坠落,数秒之后,沉闷的声音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