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笑道,“不打紧,妹妹不会往心里去。”
李贤妃扯着唇角在笑,心里想的却是,要是秦柳瑟跟温美人一样性子多好啊,她觉得不打紧,倒是让李贤妃不快些。
这般心大,不似别人那样善妒,那皇上对她的宠爱就会更多。
李贤妃和其他女人一样,巴不得秦柳瑟早点失宠。
太受宠的女人,在后宫其他女人眼里,就是众矢之的,早点从高处掉下来最好。
秦柳瑟含笑着和李贤妃说话,知道她心里大约也是不喜,但既然她爱装贤惠,那便让她装个够。
出了李贤妃屋里,秦柳瑟寻思着周才人在屋里躺了好几天,怪无聊的,便往她的屋里走去,想去陪她聊聊天解解闷。
周才人看到秦柳瑟过来,笑着招她到床边坐着。
“如何?都按照平日里来小日子的样子走流程吧?”秦柳瑟一来就问道,看周才人面色不差,便知道她躺着这几日,也当做调养身子了。
周才人手轻抚自己的小腹,虽还没有生产,但已然一副慈母模样,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许多,“都照着姐姐的提醒,那边当是瞧不出来的。”
“那就好。”秦柳瑟笑道,“下个月,应当就有反应了,到时候稳了些,寻个由头,叫太医来请脉,等皇上知道了,那边妥当了许多。”
这时候告诉永嘉帝也不是不行,但此时脉象不显,胎相也没稳,秦柳瑟担心她最后一场空,所以商量过来,才觉得等有反应有脉象,再公开有孕的事情。
周才人点点头,她知道这些,心里也害怕,所以很听话。
周才人和秦柳瑟聊着天,一边招呼侍女去寻些零嘴和茶点来吃。
侍女将东西捧进来,青青原是要过去帮忙的,比子衿拉住。
子衿吸了吸鼻子,一进来,她便发觉不对劲。
趁着去给秦柳瑟端茶水送过来的功夫,将茶盏递给秦柳瑟时,子衿俯身在秦柳瑟耳边说,“香薰有害。”
简短一句话,声音也不大,秦柳瑟却灵敏地捕捉到了。
她接过茶盏的动作一顿,但旋即又恢复正常。
借着揭开茶盏盖,撇去浮叶的功夫,秦柳瑟忍住心中的惊讶,想着该如何将这事告诉周才人。
而且心里头也颤着,那李贤妃,如今比她想的要灵醒许多,也要恶毒许多。
难道她已经看出来周才人的异样了?
秦柳瑟抿了一口茶,看着躺在床上被蒙在鼓里,还在笑着的周才人。
她状似无意间提起一般,笑道,“妹妹这几日躺在这屋里,那边那位,可有对妹妹有所关照?”
秦柳瑟问的委婉,她不想暴露子衿,便只能悄无声息地引导她。
周才人闻言有些纳闷,刚刚他们才说过这件事情,一进门秦昭仪便问了,怎么现在又提起来了。
周才人想了想,说,“这次的日子比平常晚,知道我来小日子那天,她倒是有来我这屋里坐了会儿,说是来看我,真会装贤惠。”
秦柳瑟沉吟片刻,又问,“往常你来小日子,她可有来关心你。”
周才人摇摇头,“以前我来的准时,这次也是看我不准,才来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