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鼻尖就红了,眼里也已经掉下金豆子来了。
永嘉帝看着满脸泪花的秦柳瑟,拿起小木瓢往茶漏里舀了一勺水,又道,“朕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是先哭上了。”
秦柳瑟心里早就乱糟糟一片,也不知永嘉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逗她,怪她,还是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怪自己?
秦柳瑟无法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只能说五味杂陈。
有害怕、希冀、感动、内疚、期待、释然……如是种种,叫她一时间,都没法判断永嘉帝的喜怒。
但若是止步于此,却也不是她的性格。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她便鼓起勇气又问道,“皇上,既如今,臣妾已经是你的人,又为皇上生了两个孩子,以后便生生世世都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皇上的鬼。”
秦柳瑟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哗啦啦流了一脸,语气也是万分的感慨,“只是那些前尘往事,臣妾不好控制,也无法改变。以前臣妾年纪小,也不知、不懂那么多事情,但臣妾只求这回,皇上能饶恕臣妾,给臣妾一个机会。”
“以后臣妾定当一心一意想着皇上,念着皇上,以后也只听皇上的话,只为皇上办事。”
秦柳瑟这番说辞颇有些为自己陈清的意思,说着说着,想起秦伯远一家人,又赶着跟永嘉帝坦白。
“皇上,其实臣妾与秦少卿一家人,所以挂着他们家女儿的名头,但并不熟。”
秦柳瑟说着说着都有些上脸,就连眼角,都有些红透了,“臣妾说以后只听皇上的话,并非诓骗皇上,臣妾自从进京以来,除了头先那两个月,在秦府学着些宫中礼仪,后来进了九王爷府里,选了秀女,就嫌少与秦少卿一家人往来。”
“进了宫后,更不用说了。秦少卿与秦御女写家书,也不会写给臣妾,其实……其实,臣妾一直都是皇上的人。”
秦柳瑟最后这句话,说严重点,可以说是有些不要脸了。
她也从没想过自己的脸皮会有这么厚,可是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今日这个机会,若没有把握住,若是失败了,这番回宫,她的昭阳宫可就要变成冰窖了。
说完这话,秦柳瑟便睁着一双婆娑泪眼,望着永嘉帝。
什么心机、谋算之类的,此时此刻显然都没有什么用,她能赌的,便是自己在永嘉帝心中,能否有那么一线的地位。
秦柳瑟总觉得应该是有的,毕竟据她所知,永嘉帝还是头一回带嫔妃微服出访。
上一世,她在后宫飘着那段时间,也没有见过永嘉帝像这般带着一位妃嫔出来。
那时候永嘉帝的起居场所,总是在御书房和承乾宫两点一线。
那日子过得,秦柳瑟都以为他是一位毫无感情,只想着生儿育女,只会处理朝事的帝王了。
但这回情况着实严峻,这可是欺君之罪,而且看着永嘉帝冷若冰霜的脸,却又总是让秦柳瑟十分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