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芈小雨思索之时，那熟悉的螺旋浆声音再次传来。
那架载着芈光明和赵飞一起离开的直升机，已经飞了回来，重新停靠在那幢四层小楼的楼顶处；只不过，与离开时不同的是，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的，除了飞行员之外，就只有芈光明一个人了。
至于赵飞，早已不知去向。
因为原来的衣服在战斗中被损坏，芈光明已在飞机上换了另一件干净的衣服，但从他那苍老的脸上挂着的明显有些颓然的神态，隐约可见的伤痕，身上依稀可辨的法力残余，再结合刚才只有芈光明全力出手才会出现的可怕积雨云和恐怖威压，芈小雨基本可以判断出，自己爷爷刚才一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大战，否则以芈光明的实力，不可能受伤的。
那么跟爷爷战斗的人，又会是谁呢？会是那个跟陆菁儿一起过来的少年吗？
但很快，芈小雨在自己的心中否定了这个可能。毕竟赵飞太过年轻了，年龄可能还没她大；打死芈小雨都不会相信，一位如此年轻的少年，会有跟在她心目中如神一般强大的爷爷交手的资格。
不过，就算刚才芈光明的对手不是赵飞，但也可能跟赵飞有关，因为芈小雨看到芈光明是跟赵飞一起离开的。
这让芈小雨不得不对陆菁儿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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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直升机后，芈光明没有停留，他直接回到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与华东司总部有直接的通信网络相连，架设了完整的设备，芈光明可以在这里处理华东司的公务，就连特工学院的现任院长，都没资格进入这个房间。
把专属办公室的门关上，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芈光明终于按捺不住，他以手捂胸，身体一个踉跄，脸色骤然变得非常难看。
然后，芈光明“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吐出来的鲜血落在地上，迅速凝固成一滩散发着寒气的血冰，这时，芈光明体内的寒毒才算是被排出了一些。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回想起刚才与赵飞交手的过程，芈光明感到阵阵心惊。原本只想敲打一下赵飞，没想到最后反而被赵飞震慑了。
此时芈光明就算心中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无法忽略这样的事实：如果那是一场生死之战，赵飞完全有能力杀死自己。
幸好，一个如此可怕人物，并不是真正的敌人，而是战友。
虽然在刚才的战斗中，赵飞所展现出来的种种堪称卑鄙无耻手段，令芈光明当时就火冒三丈；不过事后仔细一想，在真正的战场上，容不得宋襄公之流的存在。
而且能够让他芈光明感到愤怒并成功影响到他的判断力，也是赵飞的厉害之处。
“看来，我真的老了。”
芈光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得不再次发出感慨。
未来，最终还是属于那些后辈们的，作为前辈，能为他们铺好路，就已经算是功德完满了。
就在芈光明心中感慨之时，桌子上的通信仪器响了起来。芈光明坐直了苍老的身子，伸出手指摁了一下。
“太好了，终于联系上您了。老师。”
通信仪器的另一端，传来了一把急切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对方正是芈光明的得力门生之一，“龙生九子”之中的老九，二等特工“螭吻”甄烨。
“有什么事？老九。”芈光明以平静的语气问道。
“今天晚上的义工聚会，还如期举行吗？”
“为什么不举办？”
“可是，发生了些特殊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