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僎上前一步,抱拳见礼:“王妃请放心,我这就去见大伯。”
“速速去办。”韦妃颔首。
李僎应一声,一路小跑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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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妃又道:“第二件事,这是我们棣王府的大喜事,自然是要大操大办一场,准备酒水筵席,为王爷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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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坊,位于长安东北角,紧邻城墙。
开元年间,皇子长大,圣人在此为皇子们修建府邸,让他们集中居住。因为最早分封了十位皇子居住于此,因而这里又被人称为“十王宅”。
后来,又陆续续分封皇子入住,光鄂二王因为“三庶人”案被废死,忠王被立为太子,居住在这里的皇子最多时达十六位之多,因而又有人把这里称为“十六王宅”。
坊中道路三纵三横,把永福坊分为十六等份,十王六宅分布其中。
庆王府位于十王宅西北角,永福坊高墙最近处。
与棣王府一样,庆王府房屋众多,间间雕梁画栋,精致精巧,奢华大气,富丽堂皇,尽显大唐皇家气象。
书房中。
庆王李琮身材高大,体形修长,一袭薄衫在身,庶掩不住健壮的肌肉,浑身上下透着精悍气息,让人生出面对大山的感觉。
唯一的遗憾是,青巾覆面,只露眼鼻嘴在外,让人无法一睹他的真容。
书桌左侧,靠窗处,摆放着一张宽大的胡床,也就是可折叠躺椅类坐具,既可以坐,也可以躺,李琮半躺在胡床上,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很是入神。
书桌前,站着荣王李琬,他是圣人第六子,头戴折上巾,身着青衣,腰束九环带,足蹬六合鞋,提笔在手,饱醮浓墨,在上等宣纸上写下“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一手行书,如同龙飞凤舞般,无论是力道,还是间架结构,都极是精当,气象不凡,有大家之风。
仪王李璲,是圣人第十二子,折上巾一袭蓝衣,一副读书装扮,站在一侧,看着李琬挥毫泼墨,赞不绝口:“六哥这字越来越漂亮,气势雄浑,力道十足,大家气象已显。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一代大家。”
李琬摇头,很是惋惜:“这是李白的《蜀道难》,我非常喜欢,我也喜欢李白的书法,然,无论我如何写,都比不了。”
李璲好笑,冲李琮道:“大哥,你瞧,六哥好大的心气,竟然要学李白的书法,你咋不学李白作诗?”
李琮还没有说话,李琬没好气:“我若是能有李白的诗才,那该多好,我们皇室岂不是要大摆筵席庆祝?”
李琮李琬李璲三人,都是刘华妃所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这兄弟感情自然是远胜其他兄弟,经常腻在一起。
李琮头都不抬:“六弟,你这话说得,好象李白不是我们陇西李氏中人似的。”
声音厚重,有力量,很有磁性,很能吸引人。
李璲重重颔首:“大哥这话很在理。李白,也是我们陇西李氏中人,千年前,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老祖宗,秦朝大将李信。”
李琬喜曰:“对哦,李白也是我们皇室中人。”
陇西李氏有很多分支,和唐朝皇室虽是同一个家族,然而还是有不小区别的,李琬是李白的粉丝,主动忽略这点。
就在这时,李僎在李琮长子李行远带领下,进入书房,快步上前,抱拳行礼:“小侄李僎见过大伯。见过六叔。见过十二叔。”
李琬右手握着上等狼毫笔,看着李僎,有些不解:“僎儿,四弟出事,府中必然生乱,你不在府中帮忙,何故来大哥府上?”
这话正是李琮要问的,他把手中书放下,坐起身来,看着李僎。
李璲也是好奇,盯着李僎。
李僎喜滋滋:“好教大伯六叔十二叔得知,父王已经被救出来了。”
李琬手一抖,狼毫上掉下一大滴墨汁,把他的手书给污了,声音尖锐:“不可能!”
李璲冷笑一声:“李僎,你好大的口气,谁能救得出四哥?我们六十一人百般努力,千般辛苦,都没能成功。”
李琮语气平静:“李僎,你可知在我面前说谎,是什么后果?”
李僎只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将下来,有无法承受之重,缩缩脖子,硬撑着道:“大伯,小侄所言句句属实。”
李琮微微颔首:“瞧你不象是说假话。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能做成我们六十一人都不能成功的大事,说来让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