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你是瞎编的吧?”
官员们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护卫趁机按照李渔教的瞎话说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因为圣人太喜欢贵妃了,想让杨国舅出仕,要右相给杨国舅腾相位呗。”
“杨国舅?”岭南官员眼前一亮,认为此言可信,重重颔首:“此言倒是在理。贵妃之得宠,远胜武惠妃,因而杨氏满门贵幸,圣人赏赐无数。杨国舅既有贤名,又是贵妃之兄,深得圣人信重,让他当宰相,自是应有之义。”
有官员不解:“圣人想让杨国舅当宰相,这固然很在理,然圣人为何要亲手打右相?”
这是关键之外,附近的官员耳朵竖起,凝神静听。
“此事说来极为机密,出我之口入你们之耳,千万莫要与人说起。”护卫左右张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儿:“圣人把棣王关进鹰狗坊这事,是右相蒙蔽圣听,使得圣人背上不义之名,皇室尊严受损,圣人脸上无光,因而圣人醒悟后,大是震怒,正好右相进宫求见圣人,圣人恼怒之下,把右相扑倒在地上,骑在右相身上大打出手。”
“原来如此。”
“这就说得通了。”
“圣人毕竟是亲生父亲,哪有如此对待棣王的道理,原来是右相蒙蔽圣听。嗯,右相没被圣人打死,已经很幸运了。”
“换作是我,被人蒙蔽,如此不顾血脉亲情,对待自己的亲子,也会暴怒。”
这是李渔编排的瞎话,但是合情合理。
昔年,圣人废死三庶人时,也没有让他们遭受如此屈辱,只是杀了而已。
圣人把棣王李琰关进鹰狗坊里,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不合理。若是有李林甫蒙蔽圣听,一切就合情理了。
因而,官员们信了。
岭南官员问道:“如此之事,必是极密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问题直指本质,不少官员睁大眼睛看着护卫。
护卫又按照李渔教的瞎话说道:“我自是对面的人。拜相这事,圣人还没有下旨,我们不得张扬,因而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右相的时日无多了。”
岭南官员恍然大悟:“国舅不愧是贤人,圣人下旨拜相是铁定了的,他都不张扬,好!”
立时带着人,赶着马车,直奔一街之隔的宣阳坊而去。
他的举动,立时提醒了其他官员,无不是有样学样。
只一会儿功夫,一大群官员不再排队,而是带着人,赶着马车,直奔宣阳坊而去。
这些官员看见有人比自己还快,大是不满意,不断催促,仆人使劲鞭打挽马,可怜挽马遭了无妄之灾。
这种转投杨氏的事情,赶早不赶晚,去得早与去得迟,结果是天差地远。
“他们为何走了?”正在排队的官员们发现一大群人离平康坊而去,大是不解。
护卫们趁机大说瞎话:“右相要罢相了,圣人要拜杨国舅为相了,你们还呆在这里,是想给右相陪葬?”
“不可能吧?”官员们自是不信。
护卫们冷笑:“你眼瞎啊。你没看见那么多人都奔宣阳坊去了。”
“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
“再说了,投靠杨氏又不亏,还怕什么?”
一番瞎说下来,官员们立时有了决断,转投杨氏了。
至少护卫有句话说得对,以杨氏的势力,投靠杨氏,不比投靠李林甫差。
这引发了连锁反应,转投杨氏的人越来越多。从平康坊外漫延到坊内,再从坊内漫延到相府里面。
没过多久,原本人山人海的相府为之一空。
平康坊外,门可罗雀,行人稀少,与往日里跟春运火车站似的景象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