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高力士不信,就是韦妃他们也不信。
要是贵幸无比的杨氏也有深明大义之人,那么,这深明大义也太廉价了。
高力士不甘心,徇徇善诱,道:“王子但请放心,出你之口,入咱家之耳,咱家断不会说与他人知道。”
你当我是超级大傻瓜,会信你的鬼话?
我要是此时说了,你回宫就会说给圣人听,你的承诺跟茅厕里的东西差不多。
李渔咬死:“好教高爹知道,杨国舅对父王的遭遇很是怜惜,因而我一请求,深明大义的杨国舅就应允了。后面的事情,高爹已经知道。”
高力士不满的瞥了李渔一眼,然而李渔已经咬死,不会再松口,他总不能硬逼着李渔说出实情,只得就此作罢。
站起身来,高力士告别:“棣王府一行,咱家的事务已了,这就回宫。王妃,李渔王子,诸位王子王女媵人,告辞。”
抱拳来个团团揖,礼节很周到。
李微的目光在李渔身上一瞥,很是艳慕,能得高力士特别提起,在告辞时说一声“李渔王子”,这是何等难得,何等荣幸。
这是李渔入了高力士的法眼,前途无量了啊。
李僎李侨李俊李侒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李渔身上,艳慕忌妒恨。
韦妃立时挽留:“高翁难得出宫,还请多留片时,府内已备下水酒。”
高力士婉拒:“多谢王妃美意。实是出宫时间不短了,需要回宫向圣人禀明。”
他是圣人身边的头号中官,帖身内侍,圣人很需要他,离不开他,的确不能多留。
韦妃只得退而求其次:“高翁驾临,是何等尊荣,我们阖府荣幸无比,侄女备下些薄礼,还请高翁笑纳。”
“哈哈。”高力士爽朗大笑,断然拒绝:“王妃不必如此。贤侄女当知,圣人于咱家赏赐甚多,府中财货如山,都不知道如何花用,只能当作养眼物什胡乱堆在那里。”
这话,还真没有吹牛,而是实情。
圣人遇高力士极厚,赏赐无数,他府里的财货堆成了山,他就是一百辈子也是花用不完。
说完,高力士不再顾韦妃的挽留之意,大步而去。
韦妃带着李渔他们相送,直到送出十王宅,这才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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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
佣仆弄来一个大木桶,提来热气腾腾的热水,准备朝木桶里倒。
李琮阻止,看着这些佣仆,很是不满:“你们眼瞎啊。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老四都伤成什么样了,他还能如往常一样坐在桶里洗?”
佣仆忙请罪,自称该死。
李琰为他们开脱:“大哥,你休要怪罪他们,也不怨他们。他们没有遇到过如此之事。”
佣仆忙感谢李琰不罪大恩。
李琮吩咐:“弄一张宽大的木板过来,再搬四张高脚交椅过来。”
佣仆忙去办理,不多一会儿,就搬来四张精致精巧的高脚交椅,还有一张宽大的木板。
李琬接过一张交椅,摆放在地上。
张洎接过一张,和李琬摆放的交椅并排放好。
四张交椅分为两组,两两相对,放好。
李琮搬过木板,搁在交椅上。
然后,一众兄弟和驸马一起动手,把李琰抬起来,放在木板上,让他脸朝下趴着。
李琮右手伸出,浸入热水里,感觉水温太高了,很烫,又吩咐佣仆加冷水,直到水温合适为止。
“十八,看你的了。”李琮看着寿王李琩吩咐道。
李琩应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般的瓷瓶,打开盖子,倒些药粉进入温水中,用右手搅匀了,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