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左相之名,而无左相之实,左相之权操于李林甫之手,因而李林甫集三大相权于一身,完成了独相,这是大唐百余年历史上第一人。
李琬剖析:“以我观之,左相陈希烈明面上一心读《南华真经》,一副不理政的模样儿,其实能坐上左相之位者,谁没有点野心呢?只是左相很清楚,他斗不过右相,因而不得不放手。如今嘛,李渔一通乱拳,打懵了右相这个老手,没了爵位,没了尚书省的权力,更是失去了罗希奭这个极为重要的爪牙。我想,左相会露出其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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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琮重重颔首,极为赞成:“老六这话说得很对。左相之所以一心读《南华真经》,那是因为他知道,圣人也喜欢长生道法,这是一条捷径,比起右相鞍前马后效力,更加高效省事,还能有美名。其实吧,陈希烈早就有野心,只是没有机会而已。如今,机会来了,他必然会跳出来。”
李林甫上位,是因为他能猜中圣人心思,知道圣人需要什么,喜欢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博得圣人欢心,从而位居宰相之职。
陈希烈同样知道圣人喜欢长生道法,就精研《南华真经》,与圣人探讨长生道法,从而入了圣人法眼,当上了左相。
其实,陈希烈所作所为,与李林甫走极端,得罪天下人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为了博圣人的欢心。
区别只在于,李林甫仇人满天下,而陈希烈却是美名满天下,人们认为他是个妙人,是个大好人。
就连李林甫也是如此认为,认为陈希烈好控制,这才举荐陈希烈当左相。
陈希烈当上左相后,的确很好控制,完全不理政,把相权拱手相让。
那是因为陈希烈没有机会,没有实力,如今情势不同了,陈希烈跳出来是必然的。
要不然的话,陈希烈何必花费那么多心思,研读《南华真经》,博圣人欢心?
博得圣有欢心,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么?
“太子。”李琬意味莫明,心情极为复杂:“明面上恭谨无比,一副心惊胆颤模样,谁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究竟培养了多少人手,哪怕圣人也不知道。”
李璲接过话头:“年初的‘韦坚案’看上去很离奇,就因为韦坚与皇甫惟明上元节吃酒而被贬逐,其实是韦坚盯了尚书左仆射一职,想要弄到手。”
李琬笑道:“十二弟所言极是。韦坚是被权力迷了眼,他没有看出来,他是太子妃兄长,天生就是太子的人,他若是当上了尚书左仆射,三相中权力最大的尚书省岂不落到太子手中了?尚书省总百官,辖六部,权力是何等之大,再有太子的名望,那就是极大的威胁,圣人还能睡得着么?”
李琮微微颔首:“是啊。韦坚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才能不凡,疏通漕运一事,做得极其漂亮,仅比起前朝炀帝联通五大水系差些而已。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疏通漕运,得圣人欢心,可以掌尚书省。哪里想得到,爪子才伸出来,就被圣人无情的斩断了。”
李琬很好奇:“不知太子这次会推出谁来角逐尚书左仆射一职?”
李璲满眼期盼:“也可以趁此机会,摸摸太子的底,看看他这些年究竟暗中培养了多少人手。”
李琮摇头:“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到时自知。如今最紧要之事,就是查明吉温来历。”
李琬满脸不解:“右相放弃罗希奭,而保了吉温,这事出人意料,完全想不通。”
李璲同样迷糊:“右相为何如此做?”
李琮赞叹一句:“渔儿是真够机灵的,从右相的反常举动中推测出吉温不简单,因而立时收手。要不然的话,按照老四的性子,穷追不舍,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样的大敌。”
李琬重重颔首:“四哥能有渔儿这样的儿子,棣王府不同往日了。然,吉温究竟有怎样的秘密呢?”
啪。
李璲一拍额头,震惊无已:“难道吉温是他的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