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用丝巾把手上的油脂擦拭干净,站起身来,抓起陌刀,紧握在手里,大步流星而来,走在李渔身后。
李渔只觉这不是人,而是一头凶兽,盯一了自己,汗毛乍起,扭头道:“龙武大将军,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陈玄礼以抱歉的口吻道:“王子当知,这是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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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天字号大保镖,圣人去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而且距离不能太远,要保持合适的距离。
圣人在前,李渔落后圣人一个身位,陈玄礼在李渔身后,三人朝不远处的间精致精巧,美仑美奂的房屋而去。
来到屋前,李渔很狗腿的快步上前,越过圣人,推开门,朝屋里一阵打量,是空的,没有人,不可能有危险,这才侧身让到一旁,笑嘻嘻的道:“祖父,您请进。”
对李渔的知机识趣,圣人很是受用,笑道:“臭小子还是有点孝心的。”
李渔不满,嚷道:“祖父,您这什么话呢?我对您的孝心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圣人翻个白眼,不理睬这个脸皮比长城倒拐还厚的孙子,径直进屋。
李渔跟着进屋,陈玄礼提着陌刀进来,扫视一阵,没有问题,这才提着陌刀,出了屋,关上门,站在门口,如同天神似的。
太子他们很好奇,想要过来,然而看着陈玄礼生人勿近的样儿,只得息了此等心思。
李渔扶着圣人,来到一张宽大精致楠木制成的高脚交椅前,请圣人就坐。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圣人身旁。
祖孙二人离得如此之近,说话也方便。
圣人对此很满意,问道:“如今可以说你的办法了吧。”
李渔重重颔首:“祖父,你得谅解孙儿啊。讲真的,我这计太狠毒,我怕说出来被人骂,所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狠毒?”圣人才不在乎:“华夏周边,异族林立,不狠毒,大唐岂能把这些异族灭族的灭族,降服的降服?”
唐朝,是华夏五千年历史上灭国最多的王朝,被唐朝灭掉的国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因而铸就了唐朝的辉煌,唐朝成为梦幻王朝,为无数后人赞颂。
所以,圣人对狠毒二字才不在乎。
李渔笑道:“祖父,您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我这办法,只需要花钱就能解决。”
“花钱?”圣人很是意外:“花钱就能解决的话,倒不是问题。大唐别的不多,就是钱多,真能用钱解决问题,不过是区区小事。”
口气大得,可以把牛吹飞到天上去。
然而,还真没有吹牛皮。
谁叫圣人开创了开元盛世,虽然圣人殆政了,已经不复开元年间的盛况,但也差不了多少,依然是“稻米流脂粟米白”的盛世景象。
唐朝,前所未有的富裕。
李渔在心里腹诽,你这牛皮吹早了,若是不殆政,没有安史之乱,开元盛世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你无论如何吹都不为过。
嘴上却道:“那是,谁叫祖父非凡了得,开元盛世超过了贞观之治,更是超过了汉武盛世,文治武功,达于巅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圣人被他的马屁拍得很舒坦,笑呵呵道:“臭小子,休要胡乱吹嘘。说吧,你的主意是什么?”
你是巴不得我一通狂吹吧?
若是在开元年间,你说这话,我自是信的,那时的圣人不喜听拍马屁吹嘘的话,只想看到官吏们做实事。
如今嘛,是天宝年间了,圣人还是那个圣人,然而又不是那个圣人了。
李渔道:“祖父,只要大唐军队解决了契丹大军,让其大军不能复聚,其残部必然逃散,散布各处。如此一来,出动大军进剿,不划算。不进剿的话,过段时间,又会复起。因而,朝廷非常头疼。”
圣人重重颔首。
李渔出主意:“在解决了契丹主力后,朝廷可以悬赏,号召大唐子民前去杀契丹。不论何人,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只要提着契丹的头颅,就能领赏。”
圣人眼睛猛的瞪圆,满脸惊容,脱口而出:“真是一条恶毒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