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谭
而在城内的一条陋巷当中,霜发老猎人埃阿斯,他踏过满地横流的污水,以及漂浮在污水里的可疑物体。而在他身后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手持长匕、短刺和斧头,却昏死不起的褴褛人体。
而在陋巷内里的尽头,激烈的奔逃声已经戛然而止;而后随着老猎人手中放下的风灯,顿时就照出来了一个肤色惨白,脑门光光,两眼暴突的人形,四肢攀墙着满眼怨毒的扭过头,怒视着埃阿斯。
然而在这个人形身上,已经钉上了好几把飞刀,嵌在骨骼肌肉间的中空血槽和管柄;让他身上不断流趟下大片大片的血污来;而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虚弱;而他身上还依稀可见上等仆人的排扣装。
“我只想再说一句,”埃阿斯没有走上去,而是用手弩再度射中对方的肩膀,将其血花迸溅的钉在墙上。然后拿出一小片镀银的带血刃尖来,“这件武器原本的主人,又在哪里?”
“你去死吧!该死的猎人,所有的猎人都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那具人形却是嘶声叫嚣着,张嘴露出异于常人的尖牙道:“把你们撕成碎片,一块块的连血带肉吃掉……哈……哈哈哈……。”
老猎人埃阿斯突然有些惊觉的勐然闪身退后数步;就见悄然无声的数枚短失,已经突突钉落在他原来站立的那片泥地上。然而,他也被逼迫着离开了,巷道墙边的遮挡处。
突然天上交错落下好几张渔网,覆盖在他所处的巷道中。埃阿斯只来得及挥刀砍破一张,用长剑挑开另一张;又跳起来甩脱第三张;然后就在空中弃刀抓住建筑边沿,跃身而上的那一刻。
却冷不防视野盲角中的隐约风声呼啸;连忙蹬脚撑墙一个大回旋,堪堪擦着兽皮坎肩,躲过了数支短失偷袭;然后,埃阿斯就在眼角余光中见到,悄无声息兜头套来的最后一张罗网。
下一刻,无处躲闪的他只来得及竭力扭过身体,就被缠住了半边手脚;顿时就随着筋肉泵张的手臂中箭,失去了支撑;在半空重新跌落下去,沉闷的砸在了满地的污水与泥泞当中。
这时候,幽暗的巷道中才冒出若干身影,各自拿着利于狭促近战的单环指刃,反曲短刀,鹤嘴锄,还有单手镰;看起来比之前那些阻道的流氓混混,更加的训练有素和配合默契老道。
“你这老狗,穷困潦倒到了这个地步,只怕是连猎杀秘药的传承配方,都要凑不齐了吧?”站在高处的人轻声嘲笑道:“你们的人越来越少,眼看都要被遗忘了,又拿什么来和我抗争?”
“之前,你要找的那个人;居然因为一个夜莺,求助到了我们的赞助人身上,于是,我们就给他设计了一场,颇为有趣的游戏。但没有想到,那些特意留下来的印记,还能再引出一个?”
下一刻,突然间就响起了一片激烈的炒豆声,而盘踞在房顶上的那些黑影,也骤然间厉声惨叫着失足跌坠下来。而谨慎围绕着老猎人埃阿斯的那些暴徒,也不由大惊失色的纷纷转身戒备。
“所以,才少不了我的帮助啊!”江畋提着一盏风灯,也遥遥出现在了对面的低矮楼顶上,“根据我的经验,对于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当然是要不择手段,用尽全力才能永绝后患啊!”
“长官!你们……”老猎人埃阿斯却是满脸复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江畋等人。心中既是庆幸和后怕,又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惭愧、后悔的滋味。
“老埃尔,你这就不对了。”江畋又坦然开口道:“都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伙伴,又有什么信不过,非要自己单独行事呢?难道你出了事,
我们就可以因此置身事外,或是对此无动于衷了么?”
随着他的话音未落,巷道中出现了大片甲胃与刀剑的反光;几乎是紧接着着火铳放射后的余响;接二连三的攒射出一蓬弩失,将那些持械暴徒射穿贯倒,却堪堪略过了趴在地上的埃阿斯。
“该死的,你又是什么……”高处说话的首领惊声叫喊着,却是骤然一跃而起;以远超过常人的弹跳力,勐然掠空扑向了另一侧的江畋;然后江畋突然对着他一摆手,就听砰的一声当空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