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道楚平生百毒不侵,阿紫和阮星竹可是心知肚明,母女二人看着他学木婉清倒地,无不一脸茫然,不知道和尚又憋了什么坏。
慕容复、游坦之和段延庆在擂鼓山见过他与丁春秋争斗,知道他能抗星宿派的毒,如今换成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不仅在心里犯嘀咕,搞不清他是真扛不住,还是装的。
反正在外人看来,大厅里的人齐刷刷倒下一茬。
岳老三扯着嗓子喊道:“谁干的?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
中了悲酥清风还能这么咋呼,也是没谁了。
“我干的。”
两道身影随声音而至,走在前面的正是镇南王段正淳,后面穿黑色长衫手握长剑的是他的姘头秦红棉。
“你……你……她……”
李青萝也中了悲酥清风,更知道这事儿是段正淳干的,问题是没想到他竟然解了可压制内力的“醉三花”的毒,还把秦红棉由刑房救出。
“阿萝,我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你的习惯一点没变,还是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妆奁盒的暗格里。”
段正淳打量一圈,看到阮星竹和楚平生,脸上笑容愈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李青萝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去摸悲酥清风的解药,未想秦红棉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白瓷瓶塞进腰带里。
云中鹤恨声道:“早知如此,当时该一刀杀了你们。”
秦红棉突地一剑刺过去,正中他的胸口,顿时鲜血如注,汩汩涌出。
“现在才后悔?晚了!”
一路走来,云中鹤各种语言调戏,各种惹她与段正淳愤怒,此刻形势逆转,她当然不会放过报仇雪恨的机会。
“老四!”
岳老三须发皆扬:“叶二娘带她儿子走了,你这一死,四大恶人就剩我跟老大,我的武功是远不如他的,就算做了这老二,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就跟他去吧。”
秦红棉又是一剑刺出,给岳老三扎个透心凉,这短腿恶人身子一歪,倒在上首桌下,没气了。
“好,好啊,你出的好主意。”段延庆气不能提,只情对慕容复挤眼发狠。
“义父,我怎知舅母会有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还被段正淳得了去。”
“那日在无锡城外,我与严婆婆赶往天宁寺途中遇到两名西夏武士,这毒烟和解药皆由从他们身上搜来。”李青萝说道:“段郎,快快帮我解毒。”
段正淳置若罔闻,对连杀两人的姘头使个眼色。
秦红棉稍作犹豫,没害段延庆性命,走到楚平生面前,说句“恶僧你也有今天”,提剑便刺。
在段正淳看来,大厅里威胁最大的就是空虚和尚,少林寺一战令群雄惊为天人,虽说悲酥清风这种毒药名扬四海,但是天知道会否在短时间内被高深内力逼出,于是示意秦红棉先去杀空虚和尚。
至于他为什么不动手,道理很简单,空虚和尚是段誉的师父,甘宝宝小女儿的父亲,若是由他动手,日后不好相见。
“不要。”
出乎秦红棉和段正淳意料的一幕发生了,木婉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腰一扭,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母亲的长剑。
“婉儿!”
秦红棉意识到情况有变,赶忙收招,即便如此长剑还是刺入女儿身体寸余,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溢。
当啷。
长剑坠地。
秦红棉全身哆嗦着扑到女儿身边,捂着她的伤口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他挡这一剑,为什么!”
“娘,我……我……”
木婉清花容惨白,眉含苦楚,想解释自己的行为,又不知从何解释,刚才见秦红棉提剑冲来,她喊了两声“不要”,却只是卡在嗓子眼里,只有自己听见,直至娘亲一剑刺来,脑海中便只剩一个想法,他不能死……无论如何也不能……
“她为什么挡你的剑?这是个好问题。”
楚平生说道:“你以为她赖在小镜湖不走是因为段誉?那只是你以为。”
这话……什么意思?
木婉清不是为了段誉留在小镜湖,那是为谁?
秦红棉不是傻子,看看宁愿拿自己的命为空虚和尚挡剑的女儿,脑子轰的一声,几乎要炸开:“我杀了你这个勾引我女儿的无耻淫僧!”
这第二剑,木婉清自再无余力去挡,只是强提气力,急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