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很甜,比辛其物送去的荔枝好吃。”
李云睿和她怀里的白猫一起看过去,眼神里带着一些好奇,一些哭笑不得。
try{ggauto();} catch(ex){}
“那待会儿我让检蔬司的人送一些到礼宾院?”
“多谢。”
楚平生的道谢一点诚意都没有,注意力是不放在芒果上了,那道灼人的视线却在李云睿陈于榻上的身体来来回回,深深浅浅,与其说大胆,不如讲放肆。
“只是不知,我遣仆役送去的水果最终会入了谁人之口。”
“公主殿下,情报工作做的不错啊。”
宫女退出前在塌下放了一个小圆凳,他有凳子不坐,走到月牙长塌前面的二层台阶,腰一沉,背对李云睿坐下。
“你不是要娶婉儿么,陛下刚下诏你就和醉仙楼歌姬,北齐的女暗探发生关系,这么做置婉儿于何地?”
“哎,先说清楚,是和庆帝陛下要我娶林婉儿的,我最开始的目标是你。”
“所以这就是你不把婉儿当一回事的原因?你用此事来向我和陛下抗议?”
“那你呢?你这当娘的,为了不使内库易手,甘愿牺牲女儿的利益,现在反过头来质问我不珍惜她,李云睿,你不觉得这很可耻吗?”
“你……大胆!”
楚平生回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胆?你都差一点嫁给我做老婆,还想在我面前摆长公主的谱,李云睿啊李云睿,你是既可耻又可笑。”
嘶……
那白猫冲他呲牙咧嘴,伸出长长的指甲,做威胁状。
“咦,礼宾院刚好有只黑色公猫,你说……要是给它们配一对,会生出怎样的小猫?我打小就想养一只踏雪寻梅,不知道能不能成。”
嘶……
那白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自觉受到羞辱,弓背提腰,做一副凶恶状。
“你当我说着玩的吗?”
李云睿只觉眼前一花,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做的,白猫就易手了。
嘶……
当白猫意识到危险,翻身探爪,去抓楚平生的手腕时,嗷呜,就听连续的四声惨叫,白猫的四条腿垂下来,没法动了。
李云睿急了,目露寒星:“你把它怎么了?”
晚秋听到殿内的声音,情急掠入,站在主子身边做防备状。
“咪咪,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楚平生无限温柔地抚摸着眼睛里只剩恐惧,再无嚣张的白猫的头:“正好,我有接骨的手艺,等回到礼宾院就给你治伤,怎么样?”
拥有八品巅峰战斗力的女官一脸茫然,不知道该不该为了一只猫与楚平生动手。
李云睿冷着脸看了他一阵子,慢慢地变了表情,挥挥手让心腹下去,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粉面含笑的样子。
“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好了。”
楚平生说道:“它叫什么?”
“它?没有名字。”
“那以后叫你白无常好了。”
“白无常?”
楚平生笑了笑,没有为她解释“白无常”的定义。
“好了,言归正传,你可知我召你来广信宫的目的?”
“如果是你的话,知道司理理的事后敲打我一下,免得折腾过火,损害你的利益。如果是陛下的话,假你之口提醒我,明天是我第一次参加朝会,林相今日未达目的,可能在朝堂上对我发难?我猜的对么?长公主。”
“……”
一点没错,都被他说中了。
看着在他怀里吓得瑟瑟发抖,再无一点凶相的白猫,李云睿忽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行为方式有点熟悉。
像谁呢?
“只要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我答应让林婉儿做正室,这样……你满意了吗?”
“记住你说得话。”
即便母女二人平日少见,感情没有普通家庭的母女亲密,但是在保证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尽量让女儿嫁得好一些的想法她还是有的。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楚平生站起身,抱着白猫往外走,接近殿门时他忽然站住。
“我们部族有句老话,叫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我一向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不过这白猫……我也不白拿,就告诉公主殿下一个秘密吧,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
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
这个消息像一把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李云睿心头,起身送行的想法被山崩一样的愤恨冲溃。
那个贱人的儿子竟还活着?!
怪不得李云潜要把林婉儿嫁给范闲,这是心疼他们的儿子,想要内库物归原主啊。
如果不是楚平生像个楔子一样钉进去,她将是女儿婚姻里最大的输家。
看来皇帝哥哥对她,已经不够信任了啊。
她按在塌上的手越攥越紧,眼角的恨越来越浓,画笔勾挑的眼线变得比刀还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