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按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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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杖走剑势,又快又急,偶尔还会刺出一两道剑芒。
五竹连连后退,换了一个又一个建筑,踩碎一片又一片青瓦。
远远看去,就像他怎么来的就怎么退回去。
遇到这种精妙的剑法,倒不是他破不了对手的剑招,只是那些后续变化环环相扣,偶尔还会夹带几招棒法,一两下枪法,剑势也是时而轻灵飘逸,时而阴狠毒辣,时而中正沉稳,时而大开大合、气势磅礴,把他都干郁闷了,行走江湖多年,就没见过手段这么杂的敌人。
是,他能从剑势起手到肩、肘、腕、膝等关节的扭动方向、幅度来预判敌人的攻击,但问题是武术模型建立在人类基础上,而白风在不断变换攻击风格的同时,还冷不丁给他来一招反人类的反关节技,导致他只能被动防御,难以发起反攻。
“我滴个乖乖……”
辛其物跑到一半便发现了屋顶的打斗,看着一个白衣长须老者将一个黑布蒙眼却在错综复杂的建筑群落退步自如的男子逼得只有招架闪躲之力。
白衣长须老者……该不会是……西胡大宗师白风?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这个黑布蒙眼的劲衣男子又是谁?居然能跟大宗师交手这么多招!
坏了!
楚少卿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辛其物忙往礼宾院的方向跑去。
就在他拐过有豆腐坊的街角时,刚好看见一名穿着皇宫女官服饰的女人进了礼宾院。
那张脸……好像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
这个敏感时期她去礼宾院干什么?
他正疑惑不解,就见夜空里接连跃出数道身影,在连绵不断的房屋间纵跃如飞,朝着鸿胪寺的方向掠去。
看起来白风和蒙面人的战斗将京都城强者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行走在长街上的年纪最大的九品上强者秦业。
皇宫角楼屋顶,挽弓负箭而立的燕小乙。
已经抵近礼宾院的叶重。
和叶重相遇,但很有默契地各行其事的二皇子的伴读谢必安。
京都城外的庆庙里还有一位穿着花里胡哨的祭祀服的老者亦在大院的亭子里遥望城内。
而南庆的隐藏大宗师李云潜,正摩挲着手里的弓箭偏头向南。
果然如他所料,将林婉儿嫁给楚平生的计策生效了,五竹与西胡大宗师白风打了起来,但让他不爽的是,白风居然没有开大,而是与五竹比拼起剑术,难不成白风认为单凭剑法招式能够胜过神庙使者?
不只京都城的九品使者在关注夜色下的鏖战,始作俑者范闲和陈萍萍也在高升楼的三层远观战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单凭剑法压着五竹叔打。”
陈萍萍嘴角下斜,阴沉一张老脸说道:“当年你娘说过,五竹速度快,力量强,预判准,他若想跑,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拦住他,大宗师也不行,如今这个白风……竟然仅凭剑术就压制住了五竹。”
“院长,你是在担心五竹叔?”
“没错。”
“这倒不必,五竹叔的适应性是很强的,只要给他足够时间,便可以通过分析洞察敌人的弱点,白风越想在剑术上胜过五竹叔,越会适得其反。”
在这一点上,范闲很有信心,因为五竹叔说过,只要是招式就有破绽,就能被人破解,当世大宗师,如果一对一决斗,没有一人能战胜他,就算是两位大宗师联手,他打不过,也能轻易脱身。
陈萍萍说道:“看来西胡大宗师白风确有其人,却不知陛下是怎么与其取得联络的,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交易。”
“……”
范闲想到自己是庆帝私生子的事,沉默片刻说道:“院长,说五竹叔若是将白风打伤,把楚平生杀了,婉儿是不是就不用嫁去草原了?”
这个问题问的一点都不好,因为就是一句废话,楚平生一死,林婉儿当然不用为庆国的政治利益牺牲了。
陈萍萍向前滚动轮椅,看着战斗中的两个人问了一句话。
“得知朝会上发生的事后,你是不是想要林婉儿与你私奔?”
范闲点了点头。
“她没同意?”
“是。”
陈萍萍没有继续说话,因为他发现五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