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玉,单单我有,实在没趣,如今来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
贾母也是着急的,忙哄他道:
“我的宝玉,你何苦来着,你这妹妹原有这个来的,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妹妹,无法可处,遂将她的玉带了去了,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妹妹之孝心,二则你姑妈之灵,亦可权作见了女儿之意。因此她只说没有这个,不曾骗你,你如今这样和她比,她哪里能说有,还不好生慎重带上!”
这一幕仅在须臾之间,而后乱成这样,乌泱泱的女子挤在一起,有的丫鬟还相互绊倒在地,滚作一团。
把张瑾瑜看得倒是一愣,没来得及插言,屋内的事好似哪里见过,也不细想,看着有些害怕的玉儿,面色冷峻,有些温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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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起身,
先一步,
来到了堂内的地毯边,一脚踩住了贾宝玉摔着的玉,用力的碾了一下,要是普通的假玉,就这一下,再有毯子护着,怕也是不保了。
堂内的乱像遮掩,无人看见,只有把着急过来捡起玉的王熙凤挡住了。
王熙凤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忽然被人用力一拉,不由后退几步,离开了玉掉落的地方。
王熙凤有些恼怒往身后看去,竟然见到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贾琏,从身后伸出手拽着她自己的裙摆,脸上的目光,看着宝玉竟然还有一丝嘲讽之色,王熙凤不解,可是也未曾再过去,知道贾琏必定看到了什么。
其余的人也是大惊失色,怎么侯爷上前来了。
张瑾瑜暗地里,又一下用脚,还用力的踩了一下,倒是有些硌脚,确定玉一点也没坏,心里感到有些惊奇。
俯下身子把那个玉捡起来,放在手上观看,只见此玉其状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绕,柔光如雪,犹如天然的冰雪玉石,晶莹剔透。
拿到近前,还有些温润之色,
张瑾瑜感觉此玉堪比自己所得的那些宝物了,细细打量,隐约间见到玉面上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也不知是灯火照耀的还是自带的。
见到上面还有字,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刻的是纂文。
张瑾瑜感觉就是人为刻的,要是真的是什么神仙之流,哪里会用纂文刻字,竟然也有人信,怕是那时候勋贵可能都知道此事,也不知为何如此。
玉上的纂文也有意思,
正面篆文: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背面篆文: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正面的字也好理解,一个宝贝玉石,全是好话,只不过莫失莫忘不太明白,后面的是一二三,就是说这个玉的功效,要是去除贾宝玉所谓衔玉而生,单独拿出来倒是一件重宝。
张瑾瑜仅此理解的,既然是重宝,那一般的摔砸也是无用,怪不得贾宝玉在书中记载,无论怎么摔打都没坏,贾家能得了它也是造化,只不过怕是这玉是已有主的,好像记得贾家说过什么疯和尚假道士的,虽然没见过,怕也是能人异士之辈,要是遇见也好抓来问问,到底哪来的宝贝。
用手颠了颠手上的通灵宝玉,也是奇怪,刚刚拿在手中觉得很重,如今反而轻盈起来,好似没有重量一样,要不是碍于此物于贾家不可缺少,少不得弄来研究赏玩一番。
张瑾瑜手捧着玉在那观看,有些着了迷,可是整个堂内众人,久久不敢作声,生怕闹出点动静,侯爷失了手,弄坏了宝玉。
尤其是二太太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白,哆嗦着手不知何处安放,贾母更是腿脚不听使唤,也说不出来话。
此事王夫人见了,不得不出声,轻声呵斥道,
“瑾瑜,还拿着做什么,快把那玉还给宝玉,”
张瑾瑜还想再研究着一下,摸了又摸,颇有些不舍得,听到了母亲的话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贾府,无奈的回了一句,
“知道了母亲,儿子刚刚有些好奇,拿过来观赏一下,果然是好宝贝,不比家里的火玉差。”
王夫人听到瑾瑜这样说,倒是颇为惊异,贾府竟然有那样的重宝,莫非也是前朝遗失的。
看了也没看出头绪,张瑾瑜看着还有些傻愣的,呆若木鸡站在堂内的贾宝玉,走过去,拍了拍宝玉的肩膀,说道,
“宝兄弟,这东西要是真不想要,不如卖了,多换些银子补贴家用,是个难得的宝贝,再者,以后说话要细细思考一下,要不是看在你年幼不知,刚刚你对本侯夫人那些话,就能治你的罪,今个高兴,警告你一番就成了,这玉拿好,下次要是丢了,怕是真的找不到了。”
此话既是警告又是威胁,贾宝玉接过玉才回过神来,呐呐不语。
宝玉听如此说,想一想,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刚刚闹得有些警醒,竟大有转变,也就不生别论了。
等贾宝玉拿到了玉石,二太太急忙跑到身边,把玉拿下来反复看着,见没有一丝损坏,才复又给宝玉戴上,
“你个孽障,胡乱发疯,让为娘怎么活啊。”
贾母见到宝玉重新把玉带上,也是恢复了正常,摸着心口,有些气喘的说道,
“侯爷,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对待宝玉了,此乃宝玉伴生的宝贝,万一有失,怕不是要了宝玉的性命,老身可再也经不起惊吓了。”
说完,还大口喘息了几声。
张瑾瑜看到老太君这样,不像是装的,没想到贾母对待这个事上,竟然失了之前的精明,愚不可及,可转念一想也对,哪里不是寄托呢。
应了一声,
“知道了,老太君,刚刚没有恶意,本侯也听过此玉的名气,不过是好奇看看,必然不会损坏的,再说,一个玉哪里能比得上性命。”
经过此事一折腾,堂内的人都是没有心劲,贾母倒是向二太太问道,
“可是让黛玉去见见贾政那个二舅。”
二太太则是关心宝玉,一心想着此事,哪里还有心思,回了一句,
“母亲,怕是见不得,政老爷如今斋戒,怕是见不着面。”
贾母虽有不喜,可是也不能再问,转头看向老大家的邢夫人,问道,
“那贾赦大舅能见到嘛,左右也是无事。”
哪里知道邢夫人本来好好的坐在那,忽然眼眶一红,落下泪,哭诉道,
“母亲,那更见不到了,这段时间大老爷和宁国府珍哥儿,迷上了炼丹养生,天天在一起,请了个什么老神仙,日日做法,准备炼丹药,就连儿媳都好就久没见到他们了。”
“什么?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