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见到老爷这样子,于心不忍,劝道;
“老爷,这也不是您的错,就说靖南侯府,要不是您在此保着,侯府的族人岂能过得安稳,至于前太子殿下,时也命也,天意让老爷晚了一步,如之奈何,老爷也尽心了,”
“咳咳,咳咳。那不叫尽心,是赎罪,罪还未赎完呢,老夫在赌最后一把,是不是尽心了,就看得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于仕元呢喃道,早在一月前,自己府上来了一个残缺的老人,给自己带了一封信,那字迹,分明是殿下的笔迹,可是,十载过去了,如何还能见到,
看到信,上面字迹要是真的,那就说明早些年,自己坚持没错,要不然,徒劳半辈子。
又每每想到了,城内那些世家豪商,还在疯狂的搜刮银子,不过阴冷一笑,徒做他人嫁衣罢了。
“尽天意吧。”
一声叹息之后,
听到敲门声,
金明就起身过去,把门打开,见到是管家丁普,问道;
“丁管家何事?”
“金大人,寇将军的心腹来此汇报要事。”
随即一指身后的校尉说道。
“进来吧。”
金明见到是寇子敬的人,就把人叫了进来,
校尉抬腿随着管家入内,也不敢浪费时间,
见到于大人坐在书案后,快步上前,跪拜在地,
“卑职城门校尉,见过于大人。”
“是子敬的人啊,什么事?”
“回大人,寇将军交代,务必把此令牌亲手交给大人,不可假借他人之手,说是重要无比。”
说着话,
从怀中掏出金令,拿在手上,起身走到书案前,放在桌上,而后后退几步,立在那。
于仕元有些狐疑,令牌?什么令牌这么重要!
目光移到桌面上,只见令牌金灿灿的,似曾相识,这是金令!
心中咯噔一下,急忙伸手拿起来端详,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东字,
这.
于仕元顿时脸色大变,神情激动,竟无往日一般的从容,让屋内的人都是不解,好奇的看着那个令牌,只是离得远,看不清罢了。
怕是看错了一般,于大人拿着令牌在手上反复地查看,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老夫就是死了,也忘不了。
急声问道;
“令牌何来?”
“回大人,城外来了一队兵马,精骑三百余人,护着一辆马车,令牌是为首的将领给的,寇将军已然开了城门,人马随后就到。”
校尉随即解释道,
“哈哈,好啊,好啊,老天有眼,来人啊,迅速传令吴世明,让其率兵前来府邸护卫,任何人不准靠近。”
“是,大人。”
门外的侍卫,领命而去,只有屋内之人的管家,和幕僚,似有感应一般,看样子大人是有了答案,可是怎么可能,不会吧。
林山郡城,
而在城外等候的左锋,却也不着急,城内,早有自己心腹,领着不少人在城内潜伏着,只是,主子竟然会如此冒险,如果往事如烟,又该如何是好,毕竟人心思变,何况还见不得太阳。
担忧的时候,
城门打开,
只见寇子敬孤身一人骑着马走了出来,衣甲锃亮,倒也年轻,意气风发的模样,有自己当年气质,
“寇将军好胆子,本将佩服。”
左锋还是有些欣慰,夸赞了一番,
只是这一番动作,看在寇子敬眼里,好似很熟悉一般,忍着心中的激动和忐忑,抱拳道;
“将军既然相见恩师,这就进城吧。”
“哈哈,好,寇将军,你不检查车架了吗?”
左锋心中大定,看来对方是明白了,又试探了一番。
“将军既然敢来,查于不查,又有何不同?”
寇子敬摇了摇头,
忽然明白恩师为何变得如此,也不知恩师会如何抉择,朝廷那边,眼里可揉不进沙子,何况是文官世家那些人,
“哈哈,说得好,既然来了,怎可这么平白无故的就走呢,带路吧。”
左锋爽朗一笑,心中疑心去了大半,让其领路,
寇子敬点了下头,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先走一步,左锋随即一挥手,整个队伍再次前行,
慢慢悠悠的进了城门,
豁然开朗,
林山郡还是那个老样子,只是物是人非,想当年在此,和靖南侯苏元奎,在南城门的酒楼,共同饮酒作乐,畅谈天下大事,还有贾敬那个酸儒,絮絮叨叨在身边劝酒的情形,一去不返了,
不过,旧事重提,未必不是一种出路,可惜,贾敬看不开,不愿南下,枯坐观中,如之奈何,只不过等死罢了。
进了城门,
早有守城士兵列队前行,
随着入了城之后,两方的人马愈加的沉默,只有脚步声,和马蹄声想起。
约莫小半个时辰不到,
车队到了布政使于大人的府邸门前,
此时,
府邸大门大开,于仕元领着心腹金明,和新军主将吴世明二人站在门前等候,
车队一道,
于仕元就看向引路的将军寇子敬,见其对自己点了点头,神情反而平静下来,不动声色!
看向车队到了近前,
哆嗦的下了台阶,
到了车前,
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来者何人呐?”
似有忐忑,更是有无边的担心和愧疚,一种无名的之情,都含在了言语中。
马车内,沉默了片刻,
就连护卫身侧左锋都沉默不语,看着老大人年迈如此,白发苍苍,路都站不稳,还需要身侧人扶着,主子未必是错了,
忽然,
马车的车帘掀了起来,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带着面纱,隐约间还能瞧见脸色苍白,略微有些病态的中年男子,缓缓地坐在车前,
抬起头,
凝视着面前的老人,怎会苍老至此,早就没了以往的风姿,好像一位,行将朽木的老者,瞬间,湿润了眼帘,
撤下头上的面纱,
含泪问道;
“老师,还记得学生吗?”
这一句老师,包含了万千种种,
于仕元此时更是双眼朦胧,连身边的三人都是简直不敢置信,这,
“哈哈,老夫等了十载,如何记不得,殿下,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