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谢一城拿着布鞋上去就是几下打在一胜屁股上,将一胜打得嗷嗷直叫。
“打几下就行了,皮点就皮点,下次改就不就完了。”
谢一国在旁边劝着。
一胜嘴里一直喊着大哥,他这当大哥的在一边不能干看着。
“哥,你在家时间少,你回来后一胜皮的算少的,不打他是一点不长记性,这次不打,下次跟小狗蛋学着去抓王八咬牛子,那时候就晚了。”
听见谢一国说话,谢一城手上动作更大,原本准备抽个几鞋底就算,谢一国这么一劝,必须加倍再加倍。
(小时候耍皮,我爹打得最狠,尤其是来人耍皮,打得更狠,那是真吊起来用皮带抽)
谢一国听着也没再说话,咬牛子这种一辈子的事,他不会在这种事上出问题。
也就是他身子还没好透,没办法剧烈运动,不然这抽一胜屁股的活,他也要上去动一动。
抽了一阵,谢一城将布鞋随手一丢:“去,换衣服去!衣服拿出去自己洗。”
一胜捂着屁股含着泪珠抬头看向谢一城:“三哥。”
“嗯?”
谢一城一瞪眼,一胜低头老老实实去拿他自己的衣服换好,端着木盆去院子里洗衣服。
至于一勤,已经在旁边笑了半天。
“一胜跟小狗蛋一样的皮性子,不打不行。”谢一城坐下歇着,“也就是咱家现在条件好点,往前推几年,压根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他换洗,他挨这顿打,到时要么继续穿着,要么光屁股在被窝里,待到衣服干了再下地。”
甚至说,之前一胜这种都算好的,虽然衣服破,里面用干草填充,可也算是有件衣服。
在刚解放的全国其他地方,一些缺水少地干旱地,没有产出没有物资,一家人就一套衣服一床被,还是破旧烂那种,真不是开玩笑的。
东北这地方虽然冷,却依山傍水土肥,而且土地面积大,人口也不算多。
地旱的相比关内要少,山上水里有吃有喝,入了夏山里野果山货不少,也能养人,等乌拉草黄了去割乌拉草回来,不论是垫鞋还是铺屋顶铺炕,又或者填充衣物里都行。
关内那些地方,有些干旱沙土,一片枯黄,想吃都吃不着,干草填衣服都没有。
中原地带人多,水旱频繁,山多的耕地少,地多的没有山,没办法去捕猎采摘。
这样一比较,东北地方除了冷,已经算上好的。
谢一国点头感慨。
这些他当然知道,当初当兵走时,家里啥情况可是一清二楚。
日子很难,当时想着当兵有津贴,津贴寄回家能让家里好过点。
可万万没想到,家里压根就用不着他邮寄回来的津贴,谢一城就靠着进山渔猎养殖打小鬼子这些,给家硬撑起来,日子越过越好。
相比较他跟谢一城两兄弟过来的日子,一胜一勤现在过得好了不知道多少。
对于谢一城管家的事,谢一国从来不说啥。
在外跟人说,那就是家里谢一城当家,啥事都是谢一城说得算。
好些人还调侃,说他堂堂一个营长,被家里老三压住管家。
每次他都是笑着回,谢一城比他强。
在外人看他是营长,在家里就是家里老大,可撑起来家的却是老三。
老三撑起来家,那就老三当家,老大不配当这个家。
“做饭了做饭了,东西都备好人也全回来。”
胡碧芸在隔壁屋喊着,“一城,来瞧瞧还缺啥,缺啥我给你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