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睁开眼睛看了谢傅一眼,开口道:“上去吧,先从阁顶开始打扫。”
刘太轻点头:“师叔祖,那我们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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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轻带着谢傅上了三楼,又继续经过四楼,一口气直接来到五楼。
“我心跳的很快,幸好师叔祖刚才没有看我,要不然我可能就立即心虚了。”
谢傅笑道:“我们干什么坏事了吗?我们只是跟其他年轻人一样充满着好奇心和求知欲。”
刘太轻恍然大悟,谢傅这么他就心理踏实许多了,嘴上说道:“许师叔祖有腿疾,而武道能做到真气外放御气而动,这却是解决了师叔祖的行走困难。”
刘太轻紧接着补充一句:“许师叔祖是灵山为数不多文武双修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师叔祖比其他师叔祖的文道修为要低。”
谢傅应道:“一心两用,难免。”
刘太轻习惯性的走去拿抹布,谢傅却放眼巡视这第五层了。
这第五层大小却比一层二层小了许多,大小跟一间普通房间差不多,篆章似瓦片一般被堆叠起来。
同样都是篆章,圣殿那些篆章被人高高供奉着,这些篆章却被这般遗弃,难道这些篆章里的真言就那么邪妄不堪吗?
刘太轻这边已经开始擦拭雕花古朴的窗棂,谢傅随口问道:“既然禁止,为何不干脆毁去,还要留着干什么?”
刘太轻应道:“这些篆章真言从古流传下来,是先圣智慧,毁去终究……终究有点不舍吧。”
谢傅道:“因一家之言,就此毁去岂不就绝传了,禁之有理,放之也需有法,若是无力度制,干脆也就统统禁之。”
刘太轻慢慢品味着谢傅的话,谢傅这边已经朝一块遮尘的黑布走了过去,直接掀开黑布。
封尘扬起,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入阁楼内,光亮出可见灰尘斑斑点点,密集弥布。
谢傅目光落子夹杂在篆章中歪斜着的古朴盒子,那盒子上的纹理与大厅中那盒子大同小异。
只不过是一个蒙尘,一个光亮。
谢傅感觉如同自己的命运一般,竟有点心疼这个盒子,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触。
刘太轻额的一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傅笑着对刘太轻征求道:“我想它寂寞太久了,我疼疼它。”
刘太轻笑着点了点头。
谢傅上前将压在盒子上面的篆章一块块取下,好似压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一个人。
直接盒子再没有任何压迫,谢傅这才双手上前,轻轻的将盒子捧起。
盒子并不重,在谢傅手中却让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握着一位多年不见老朋友的手。
谢傅嘴上竟喃喃道:“老朋友,让你等久了,我来看你了。”
刘太轻听了谢傅这莫名其妙的话,脱口道:“你怔了吧?”
谢傅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总感觉它尘封这么久,就是为了等我,就好像人生总会遇到一位相知相识的朋友。”
刘太轻嗤的一笑,有些不以为然:“在某一刻我也曾有这种感觉,例如我在学习真言时,总感觉真言是为我而生,非我莫属。”
谢傅腾不开手,对着刘太轻道:“布给我,我要擦拭去它身上每一粒灰尘。”
刘太轻把布递了过来,谢傅开始擦拭盒子表面的尘灰,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细心的擦拭着。
刘太轻道:“此物既有封印,自然并非凡物,祖祖辈辈也定是有无数人要解开封印,可它却依然尘封着。”
谢傅笑道:“我想是因为对它还不够好吧,竟把它丢弃在这种地方蒙污。”
刘太轻一笑:“并不是对它不够好,而是它让人失望,要不然岂会将它遗弃在这个地方。”
谢傅将盒子擦拭的干干净净,连夹杂在盒子表面花纹缝隙里的尘污都不放过,真真做到一尘不染,心中暗忖着,老朋友,如果你真的在等我,就出来见我。
半个时辰过去了,盒子只是拭去尘污变得光鲜,却无光泽。
谢傅表情黯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盯着盒子上那些古朴的文字,试图从这些古朴的文字中找出奥秘所在。
正擦拭着篆章的刘太轻笑道:“我知道你在期待什么神奇的事出现,但不会有神奇的事出现。”
突然手中篆章滑手,啪咧几声掉落在谢傅面前。
谢傅道:“我来捡就好。”
说着将先盒子轻轻的放在光亮处,捡起篆章,带着几分好奇,随眼看了一下,只见篆章上用小篆写着动情真言四个大字。
心中更是好奇,动情真言为什么是邪妄真言呢,怀着这份好奇心,往下看向言文。
真言只有其音没有其义,由一系列的元音串联而成,就像佛门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
刘太轻笑道:“你看了也念不出来,这里的真言大部分需要半玄的修为,而且需要念诵万遍,才能娴熟随心而出,要不然你以为师叔祖会毫无戒心的放我们进来。”
其实刘太轻偷偷尝试过,只不过他修为太低,却念都念不出来,这种情况就是文道所说的哑言,不过好奇心还是让他想看到什么变化。
谢傅目光扫了言文一遍,心中已不知不觉跟着念了一遍。
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篆章真言上前,却丝毫没有发觉沐浴在阳光下的盒子开始慢慢出现变化。
古朴的盒子似被晒的发烫着燃,表面竟开始飘起了氤氲缥缈的烟雾了。
同时盒子似乎吸纳了阳光一般,光泽慢慢变得明亮,如同宝玉拭去灰尘可以完全闪辉。
盒子上没有一点灰尘,让阳光可以没有任何遮挡完全照射在盒子上。
这边两人还没有发现盒子发生了奇妙变化,谢傅体内脉轮随念而动,却停不下来,念了一遍又一遍……
骤然起来变化,竟响起了美妙的歌声,这歌声不是人间,好像天上仙女所唱的之音,让人感到十分愉悦陶醉,恨不得永浸此声之中。
刘太轻擦拭着篆章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只感觉自己好孤独好寂寞,茫茫人海却还孤身一人,好想爱人,好想被爱……情难自禁,泪竟从无声的从眼角垂下。
谢傅停了下来,这归隐顿静。
刘太轻梦然回神,颇为激动道:“谢傅,你唱歌竟如此动听感人。”
他没有唱歌啊,谢傅顿时明白什么。
在阁楼二层盘坐着的白发老者骤然睁眼,脸色一变,站了起来,袍摆之下空荡荡的,却是断腿。
刘太轻突然手指谢傅身后,震惊道:“谢傅你看!盒子……”
谢傅扭头一看,发现封印着盒子竟然打开了!
盒子里似盛载着一潭澄澈清泉,粼粼生活,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盒子的封印打开了!
盒子的封印竟打开了!
这是什么!
“这就是圣衣吗?”
刘大轻目光被这一幕所深深吸引着,嘴上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吧。”
谢傅嘴上轻轻说道:“圣衣!老朋友,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谢傅实在难以形容此刻的激动,有一种唯一的!为你而生的相知相惜之情,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轻轻伸过去,想要好好感觉这份灵魂相连的奇妙。
刘大轻见谢傅伸出手,连忙说道:“谢傅,你不要乱动毁了这件圣衣,得马上禀报师叔祖他们,让他们前来处理。”
如果真的是圣衣,世上有了第二件圣衣,这对于灵山文廷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消息啊。
只怕比新主上位还要让人激动,还要隆重震撼!
而他们二个对圣衣的了解不深,若是因为自己的妄为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啊,万死难辞其咎。
“我只是跟这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谢傅一边应着,手一边继续接近。
刘大轻猛扑上前阻止,却是一手打翻盒子,那澄澈清泉从盒子里流了出来。
完了!刘大轻惊恐万状的同时,发现这澄澈清泉沾在他的手上,却滑走不粘。
谢傅手指朝那澄澈清泉轻轻一触,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澄澈清泉竟似活着一般,朝谢傅身体吸附过去,慢慢的钻入他的衣服里面,覆盖在他的皮肤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