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伯笑笑:“二少爷,你糊涂了,我可是下人。”
谢傅反问一句:“全伯,你在我家呆了几十年,还是外人吗?”
一般大户人家都十分讲究主仆尊卑,仆人不能与主人同桌,不过如谢傅所说,全伯在谢家呆了几十年,早就跟家人一样,谢广德笑道:“阿全,二少爷让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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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伯受宠若惊,便听从谢广德的吩咐坐了下来,却依然尽服侍本分,为老爷和两位少爷倒酒。
今天真的比过年还要高兴。
共饮一杯之后,谢傅问道:“全伯,府内的其他人下人呢?”
早些时候,谢傅见里里外外的都需要全伯亲劳,却不见其它下人,所以有此一问。
全伯笑笑:“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
谢傅问道:“怎么都走了?”
有些事,全伯不好开口,而是轻轻望向谢广德。
谢广德额的一声,也有点难以启齿。
倒是谢礼笑道:“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傅,你走了之后,宗祠被烧毁,族人提议将尧卿公灵位迁回会稽旧地,族人逼得紧,爷爷为筹足银子重建谢氏宗祠,将祖传的田产都变卖干净,家里也掏的一干二净,为了节省开支,就将其它下人都给遣散了。”
就两个老头,日子都过得清贫窘迫,哪还能养其他下人。
谢傅内疚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谢傅话还未说完,就被谢广德狠狠揍了一下,骂道:“混小子,还想瞒我!”
谢傅疑惑:“爷爷,瞒你什么?”
“礼儿都跟我说了,那火是他疏忽导致,你是替他背的黑锅。”
全伯闻言啊的惊呼一声,回想起谢傅被自己追着狼狈跑的场景,心痛的目光顿时就红了,二少爷啊二少爷,这种天大的委屈你也咽的下,就算因此被宗族除名,也无半句怨言。
可恨全伯一颗狼心,一双狗眼给完全蒙蔽了啊。
谢傅错愕得看向谢礼,只听谢礼笑道:“傅,害了蒙受这么久的冤屈,兄长在这里向你表达歉意,我敬你一杯。”
谢傅端酒就饮,兄弟二人无需多说,当初二人之中必须有一个来拦下责任,保全另外一人,谢傅无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谢傅也相信,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需要的时候,兄长也会替他顶着。
紧接着全伯双手端起酒杯,颤颤微微道:“二少爷,全伯也想敬你一杯。”
“好。”饮下之后,谢傅问道:“全伯啊,府里的这些下人走了之后,现在何处啊?”
全伯道:“都各自谋生去了,有的到别人家当奴才,有的做点小生意过日子。”
谢傅道:“让大家都回来,人还是旧的好。”
谢家的落魄不是一朝一夕,在最后的几年还能坚持留在谢家的,都是忠心耿耿,如今谢傅有能力了,也不能把人给忘了。
全伯闻言喜道:“那好那好。”人多了就热闹起来,家里也不冷清了。
谢傅拿出银子来:“是我们谢家亏欠他们的,每人十两,你给他们送去,愿意回来的再给十两,月钱翻一倍。”
全伯闻言啊的一声:“二少爷,你有银子也不能这么花啊。”
谢傅笑道:“银子再多也如浮云,带不走,大伙高兴才重要,嗯……那些已经签了契约的,你花银子打点一下放人。”
全伯提醒道:“还有一些已经卖身了。”
契约有活契死契,活契就是给主人家干活,死契就是卖身,属于主人家的财产,受律法保护,主人甚至拥有生杀大权。
谢傅道:“赎!搞不定,我再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