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卧雪微笑:“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只是随身带了两颗,应他人之急。”
这清心丸名字虽俗,却是蓬莱仙门能解百毒的丹药,也是天子秦家每年从蓬莱仙门求来的所谓能治百病的仙丹。
谢傅恍觉自己无礼,“抱歉,我一时心急。”
云卧雪微微一笑。
谢傅接过唯一的一颗清心丸,看了看御白衣,又看了看顾玉灵,一时不知道给谁。
御白衣见谢傅朝顾玉灵走去,她是前辈,这颗清心丸理所当然该由玉灵服下,不知道为何心中失落。
谢傅蹲下,叫了一声大姨,顾玉灵勉强一笑,眉头却因为难受皱得弯弯的。
谢傅看着怪心疼,实在开不了口,顾玉灵很善解人意:“给御师叔吧。”
“大姨,你先忍一下。”
也不多说,起身朝御白衣走去,未待谢傅开口,御白衣就微笑说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谢傅摊开手,清心丸还在,“大姨说让给你。”
御白衣微笑摇头:“我不用,玉灵修为较浅,让她服下吧。”
谢傅道:“其实我也很纠结,给大姨服下的话,我又心疼仙子你。”
这话让御白衣心海荡漾,这该死的至死方休,一辈子就没有如此晃荡过,强烈的自尊让她脱口说道:“不许对我说这种话!”
在至死方休影响之下,嗓音却如同在撒娇一般,气的御白衣干脆闭唇不说话,双眼瞪着谢傅,想把他瞪走,免得被他看尽笑话。
“这样吧……”
谢傅把清心丸用两根指头压扁,掐成两半:“一人一半!”
“我不用!”
谢傅却像抹着一块鼻屎将其中一半塞入御白衣口中,然后来到顾玉灵跟前,笑道:“大姨,说好了,一人一半。”
顾玉灵微笑点头,她也怕自己忍受不了,做出难堪的事来。
“我喂你。”
谢傅说着喂她服下。
清凉入喉,顾玉灵顿感神情气畅很多,强烈的不舒适感也得到极大的缓解。
其实一般女子中了这至死方休,这会早就变成浪姐,捉着男人要。
而御白衣和顾玉灵均是修习武道,意志坚韧的武子,身心虽翻江倒海,表现还不太明显。
简单说就是身如喜怒哀乐本能一般想要,意志却在克制着。
神志清灵许多的顾玉灵说道:“你要是占我便宜,我准跟仙庭告状。”
谢傅微笑:“放心,不占大姨便宜,大姨你也不要跟我过于见外。”
顾玉灵十分信任谢傅。
兰甯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却醋海翻腾。
兰甯前面带路,一众人朝大日峰顶行,中了至死方休三女,倒也表现的如同寻常人一般,只是身心还有异样。
怎么说呢,就像少女怀春,对着男女之情有着美好的憧憬。
谢傅眼神留心照顾御白衣和顾玉灵,见李徽容落单,特意朝她走了过去,从她中了至死方休到现在,还不曾对她关心问候一句。
“李小姐,还好吧?”
“还行。”
“连你们都很难受的样子,我很好奇,是什么感觉?”
这话问的颇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徽容淡定应道:“你尝一尝就知道了,只怕你未必能够忍住。”
谢傅笑道:“你可别小瞧我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徽容到底有多难受,谢傅无法感同身受,便聊了些风烟山水,星月明河的事,意在转移李徽容的注意力。
李徽容见他博流千里,学阅九州,心中有丘壑,眉目如山河,不禁微笑凝视看他。
她的身边不乏博学多才之人,多博者沉稳却没有谢傅这般年轻的意气飞扬,年轻者血气如箭镞却又没有谢傅这般博睿。
那夜酒话,此时闲话,谢傅当之无愧都是她心中的第一人,当然人无完人,谢傅性格偏软弱,手段也不够强硬,还需磨砺。
或许这应该与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不像自己从小生活在如同帝王之家的李阀。
谢傅说着突然发现李徽容正看着他,笑问:“怎么?”
李徽容微笑道:“太雅了,我书中可阅,何须听你来讲。”
谢傅笑道:“我倒是可以说些俗的,就怕难登大雅之堂,难入李小姐的法眼。”
“无妨,我出身富贵之家,正想听些市井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