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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上已有不少挽联横幅,独有没有镇场之作。
亡者灵牌,竖联横幅最好是由有身份的人来题写,铭刻永久,方才完美。
主人家正好为此犯愁,对着贵气非凡的秦楚裳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秦楚裳不应,扭头对着谢傅说道:“这竖联我来写,这横幅你来写。”
谢傅笑着点头。
笔墨纸砚已经备好,秦楚裳移步案前,提笔沾墨写下:玉英已作蓬莱客,阳范犹萦后辈人。
在场有不少儒士先生,还未等秦楚裳搁笔,就惊叹赞赏:“好字啊!好极了!”
谢傅心中暗忖,确实是好,字无女子之气,笔力峻激,满纸龙虎。
谁能想象这字是出自一个女子手笔,便是他也写不出来,对这位三公主又有新的认识。
众人都在惊叹秦楚裳的字,主人家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都忘记了还有横幅未写。
秦楚裳将笔递给谢傅:“轮到你了。”
谢傅笑道:“你把字写的这么好,我压力挺大的,可不要最后成了画蛇添足。”
“不!我要的是天合之作,可不要让我失望。”
谢傅执笔,却迟迟没有沾墨,他的字偏洒脱飘逸,而秦楚裳的字具龙虎霸气,两者凑在一起,难免显得格格不入。
而秦楚裳的这种字气,他又写不出来。
众人见谢傅迟迟没有落笔,不由窃窃私语起来,秦楚裳嘘的一声,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谢傅又看秦楚裳的字,待察觉到她在竖联留下玉阳二字,不由莞尔一笑,提笔写下:万古长青。
搁笔,赞叹声起。
——好字啊!
——鹤游九天,仙气飘飘。
一个老先生品着喃喃说道:“阳在有龙虎德范,仙逝英灵长存,天合之作,天合之作……”
主人家高高兴兴将两人奉为上宾,入席就坐。
这时谢傅方才对秦楚裳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女人,字写的如此龙虎阳刚,是我见到的第二个女人。”
秦楚裳笑道:“第一个女人是王婉之吗?”
谢傅笑笑不应。
“可你作为一个男人,却差了一点,勉强过的去。”
“你要求这么高吗?我又不是书法名家。”
“或许我对你充满期望,所以才会有点失望。”
“这种说法倒是头次听见。”
秦楚裳不说话,只是微笑看他。
谢傅赔了好几个微笑,秦楚裳还是一言不发,一双慧眸不曾离开视线。
看一眼看十眼,看一息看十息,谢傅都能从容,可这般看个没完,却让谢傅开始有点不自在。
甚至她手掌托腮,侧着个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长看。
便是夫妻也极少这般久久对视,谢傅有点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为什么这么看我?”
“我不吝啬对你的喜欢,你为何吝啬对我的喜欢。”
“公主,你是我某一个朋友的妻子,我今日与你独处伴游已经过分。”
“说的是苏怀章吗?驸马随时可以换掉。换成你,怎么样?”
“我可伺候不来你。”
“我可以伺候你。”
“我不相信。”
“不试怎么知道。”
“你要当朋友的话,我可以接受。”
就秦楚裳今日的表现,谢傅确实很愿意与她当朋友,而不是敬而远之。
“男人和女人可以只当朋友吗我没见过,拿朋友当做借口,最后还不是为了搞在一起。你想搞我吗?搞公主!”
谢傅正在借着饮酒避开她灼热的目光,骤听这话,呛得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秦楚裳咯的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去撩谢傅的耳鬓,玩味道:“长青兄耳根子都红了,我说中你心底的秘密了吗?”
刚好这时主人家和几位先生前来敬酒,方才解了谢傅的窘迫。
谢傅这辈子也算遇到不少女人,风掻的,端庄的,热情的,冷漠的,高贵的,平易近人的……
就是从来没有遇到秦楚裳这种,既有高贵又有平和,既有端雅又有风情,慧心妙舌却大胆直接。
每一种气质皆有,不过于巅高,却又恰到好处。
像雾像雨又像风,让人捉摸不透。
主人家走后,谢傅方才说道:“空有其表的女人,确实当不了朋友,但你勉强可以,有很多的话可以说,比搞在一起更有乐趣,能得到恒久的精神满足。”
秦楚裳笑问:“是说我有内涵吗?你可真是奉承的无声无息,比说公主你好美,动听多了。”
谢傅夹了块肉放在秦楚裳的碗里,试图堵住她的嘴巴,“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秦楚裳却对食物毫无兴趣,微笑道:“我不介意你对我有想法,英雄爱美人,男人对女人有冲动是驱动时代进步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