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住的院子,已经是半夜,所有的灯光都熄灭,悄静一片。
谢傅身上汗糊糊的,很想洗个澡,又不想惊动其他人,便直接脱了外衣,在院子中间打起井水直接冲洗。
或许是被水声惊动到了,西厢的屋子很快亮了灯火,屋门打开,伊蓝衣装整齐走到院子中间来:“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伊蓝这么快就走出来,显然是一直没睡,在等他回来,谢傅笑了笑:“没事,你一直没睡吗?”
伊蓝嫣然一笑:“或许已经习惯了,身边没人睡不着。”
说着捡起谢傅脱下的衣衫轻嗅一口,调侃笑道:“好浓好香的女人味。”
这算是被捉个正着吗?不知为何,谢傅却没有半点担忧,直接应道:“是秋如意。”
“朱门明月秋如意吗?”
谢傅点头。
“秋大家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秋国师的徒弟,我想她到来是为了监视你我的行踪吧。”
伊蓝轻轻一笑:“那也是情理之中。”
谢傅轻问:“伊蓝,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伊蓝心头一颤,来大观国的二十年,她无时无刻都思念着归乡,可这一刻却不舍矛盾,因为她在这里有了羁绊。
看向谢傅,她可以留下来,为谢傅留下来,可以什么身份留下来,皇后娘娘么?自是不成。
如果他们两个要双宿双飞,只能在异国他乡,可傅在这里有家人朋友,怎能让他放弃一切,随自己而去。
想到这里,伊蓝嫣然一笑:“不知道哩。”
谢傅走到伊蓝跟前:“现在的局势只有一条路可走。”
伊蓝微笑:“先回屋穿上衣服,不要着凉了。”
“好”
……
谢礼与杜川在秦楼过夜,这也是他第一次在青楼过夜,这一夜也改变了他对青楼的刻板印象,这个地方风雅并非藏污纳垢之地。
留足银两,请青楼妈妈好生照料杜川,大清早就回府去。
直奔书房,怀着激扬的心情给秋如意写了一封情书,委婉的表达了对秋如意的倾慕之情。
写完之后又激动兴奋立即前往秋如意下榻的院子,刚进院子却又紧张忐忑起来,这般会不会唐突了点。
在忐忑间不知不觉的走到秋如意的房间,却见房门打开,有个女婢在打扫房间。
谢礼错愕问道:“秋小姐呢?”
婢女应道:“我大清早打水过来,就发现秋小姐不在房内。”
谢礼讶道:“走了吗?”
婢女笑道:“秋小姐优雅有礼,不会不告而别吧,应是在府内散步。”
想来也是,这倒也免去与她直面相对的紧张尴尬,谢礼进入房间,房间里残留着秋如意身上的香气,光是嗅着就让人陶醉心悦。
室有仙姝则成仙阙,将书信压在桌上。
正在打扫房间的婢女见了,问了一句:“少爷,秋小姐回来见了这封书信,我应该怎么说?”
谢礼淡道:“你就说我留下来的就好。”
……
秋如意在荒屋醒来,只觉一辈子从来没睡过如此舒服的一个觉,全身轻松脱胎换骨一般,连骨头都是酥融融的,也第一次感觉做人真好,人生充满色彩。
扫望左右,谢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再看自己衣装整齐,昨晚就像做了一场梦。
身下火辣辣的刺痛,却清楚那是真实发生过。
昨晚的情景有些模糊,她只知道自己就像火山爆发一般,无比疯狂的将积攒了二十多年的烈焰全部浇灌在谢傅的头上,而这位相识多年的老友,无论承受多么激烈的冲击都紧紧的抱住她,护着她。
想到这里,秋如意心中温暖无比,竞生愧疚,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我只把他当做发泄的工具。
少癫啊,辛苦你了。
少癫啊,如意多谢你了。
我知道这并非你所愿,你只是想帮助我,对吗?
或许你还会觉得对不起我吧……
想着,秋如意又心疼起谢傅来。
她的心情与其她失去贞洁的女子完全不同,并没有太多的失落,反倒是夺取一个男子男贞的愧歉。
谢傅早为人夫,当然没有什么男贞了,但是秋如意深知谢傅为人,从某种意义上,她确实夺走了谢傅某些东西,一个男人的君子,或者一个已婚男人的忠诚……
在回下榻的院子,秋如意一直想着如何宽慰谢傅,免得他心怀芥蒂,以后连朋友都当不成。
屋门打开,昨日负责伺候她起居的女婢正在打扫房间,见秋如意回来了,欣喜说道:“秋小姐,你回来了?”
秋如意微笑:“萍姐,有劳你了,大清早就来给我打扫房间。”
“这是应该的,对了,秋小姐,你一大早就起哪里了?”
“我睡眠比较差,经常天一亮就醒了。”
婢女见秋如意满脸荣光,笑道:“秋小姐,我见你气色红润,昨晚应该睡的很好吧。”
秋如意点头:“也不知为什么,在这里总是睡的十分踏实香甜,应是这里处处皆是文华芳气?”
婢女没文化,听不懂:“文华芳气?”
秋如意笑笑不答,婢女恍悟:“我这就去给秋小姐打来清水洗漱。”
秋如意点头:“萍姐,有劳了。”
坐下来,圆股刚刚碰到椅面,就像被一根针扎中一样,不由呀的叫了一声。
婢女闻声停下回头:“秋小姐,你怎么了?”
秋如意有些尴尬,总不能说身下受了重催,余伤未痊吧,虽没有用肉眼去细辨,也知道定是如刚刚含苞的花朵被摧残得连花蕊都不堪轻风。
这也不能怪谢傅粗鲁,从头到尾都是她飞蛾扑火。
这时昨晚的情景又清晰几分,他一直很温柔,甚至小心翼翼,一副生怕弄伤到她的样子。
少癫啊,你真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秋小姐?”
秋如意回神,突然瞥见桌子的书信,疑惑问道:“这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