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阵混乱,穿好衣服的又仔细检查一遍,没穿好的更加手忙脚乱。
唯独浸在水中,一脸虔诚宛如水仙的彭眉缓缓睁开眼睛。
父亲初丧,却是想用泉水洗去一身罪恶,祈祷父亲在那个地方不受苦难。
谢傅一边安抚飞云,一边闭目朗声:“你们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说来奇怪,少时很不得多偷看几眼,这成年之后有的看,却又闭目不看,大概是更懂得尊重他人,体谅别人的感受。
廉华开口朗声:“神师,你不看,那你又来干什么?”
廉华身边几女纷纷附和:“是啊,神师你又来干什么?”
“卓尔叫我来沐浴,我初始还不知道你们在此沐浴。”
幸夷笑道:“现在知道了,神师你为何又跑的这么快?”
谢傅哈哈一笑:“惊吓了你们,赔罪赔罪。”
“也不用神师你赔罪,神师你就说想不想看吧?”
或许受这欢乐惬意氛围感染,谢傅坦然笑道:“想看又不方便看。”
“来都来了,神师你若想看,就给神师你看,又不会少块肉。”
“过客气了。”
“神师,你睁开眼睛嘛,看看我们草原女子身段比中原女子如何?”
廉华几人跟谢傅本来相熟,加上人多实众,竟反过来调戏谢傅。
而此等言语,平时她们也没少用来跟男人打嘴仗。
如此氛围之下,岸边的女子倒也大方起来,反正又不是她们一个衣衫不整,大家都是如此。
有句话怎么说的,再彪悍的男人到了女人堆也要变成绵羊。
谢傅性格中也有癫狂的一面,特别是在轻松的环境,熟悉的人面前,这癫狂的一面更容易激发,顿生玩心:“那好,你们准备一下,我数个一二三就睁开眼睛。”
廉华笑道:“不用准备,神师你随时可以睁开眼睛。”
其她女子纷纷附和:“是啊,神师你随时可以睁开眼睛看。”
谢傅却缓慢数了起来:“一……”
“二……”
随着这个“二”字入耳,所有人顿时都紧张起来,原本嘻嘻哈哈的场面竟安静下来。
谢傅“三”字出口,所有女子惊恐的大叫起来,潜入水底的潜入水底,衣衫不整的也遮住身上走漏的地方。
谢傅听见惊叫声不绝于耳,开怀哈哈大笑起来。
几日来心情阴沉的彭眉受此欢乐氛围影响,也不禁咯的笑出声来,只觉神师这人无论到了哪里,再糟糕再悲伤的事也会化作欢乐。
很快就有人发现谢傅还闭着眼睛:“哦,神师,你骗人。”
谢傅笑道:“谁规定神师就不能骗人,今日也算教你们一课,无论什么人都是会骗人的。”
幸夷朗声:“姐妹们,不必惊恐,神师也是有色胆无色心,我们上去把他拉下水来。”
附和者众多,泉水中的女子也不顾身无衣缕,像冲锋一般纷纷淌水朝岸边来,水声滔滔。
岸上已经有人靠近,七手八脚的将谢傅拉下马来,无数双手就推搡着他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这让谢傅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娇俊男儿,遇到一群饥不择食的女狼,闭眼朗呼:“卓尔。”
卓尔早已经到了,手托苏胸,笑的前俯后仰:“师傅,你就从了她们吧。”
这时谢傅已经被拉到水边,鞋履沾水,水里面好像冒出几双水鬼一般光滑的手,扯着他就往水里拖。
谢傅大叫一声:“谁上身无衣,悬挂双铃。”
此话一出,伸出手的几女本能低头一看,啊的一声就缩回手去,横臂遮住。
谢傅趁机挣脱,刚刚转身,迎面就是一记飞脚,直接把他给踹到水里去,一脑袋扎入水里,撞上一团柔雪中,只听一声哎呀。
连忙冒出水面,一张俏容映入眼幕,双颊韵红,眉目弯弯,眸光里的风情让人身心一荡,却是廉华。
谢傅大吃一惊,换作别人他还能适从,而廉华已经成为董和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是谢傅绝不可跨越的红线。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有七八只手伸上来,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倒也并非想占谢傅便宜,目的却是想脱掉谢傅身上衣服,只是混乱中,根本无法控制。
谢傅双手一拨,这些在他身上的手就纷纷脱手,人仰水翻。
情急之下,幸夷大喊:“廉华,还不捉住神师。”
愣住的廉华想都没想,张开双臂如同擒贼一般就将谢傅抱住,她们之间早就养成战斗默契,有求必应。
谢傅惊道:“廉华,你干什么!”
这话也惊醒廉华,脑海一震,已成定局,干脆泼辣说道:“神师,我早就想抱你了,你今日何不圆我心愿。”
这是什么鬼话,搞得谢傅脑袋乌里懵嗡,就听身后嗳的一声,又是一人从背后抱住自己,娇声喊道:“捉住了!”
谢傅被两个女人前后夹并,心中暗暗叫苦。
总得来说非礼勿近就不会陷入如此窘境,可他又不想处处标榜道貌岸然,让人望而生畏。
在背后抱住谢傅的彭眉急道:“快脱他衣服!”
谢傅听见是彭眉,更是恼火,喝道:“彭眉,你怎么也胡闹!”
在中原,父母新丧,作为儿女要守孝三年,在此期间孝服不离身,不浓妆艳抹,闭门不出连亲友都不接待,以缅哀思。
何况与男人肌肤相触,这也谢傅一时恼火的原因。
这一声喝,吓得伸上来的手都给缩了回去,嬉闹之声顿时静了下来。
谢傅只是面对面瞪了廉华一眼,廉华就低下头去,悻悻的松开双手。
见彭眉还从背后抱住他,冷声:“彭眉,你还不松手。”
彭眉松手,欲言又止:“神师……”
谢傅忍不住训了一句:“不像话,你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一句话就把彭眉说的眼眶一红,弱弱说道:“神师,我就是想报答你。”
“有这么报答吗!”
“让神师你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