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很清楚,有些东西,秦楚裳看得比他性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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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很佩服有大义大节的秦楚裳,但私心还是难免有点酸涩。
李敬堂这种大人物岂能看不出来谢傅此刻不得已孤身深入腹地,想有后援支持。
于是开口说道:“大人,有些事情卑职帮不了你,但有些事情卑职还是愿意代劳。”
谢傅看向李敬堂,心里揣摩着他有几分可信。
李敬堂微笑:“大人是担心卑职会去通风报信吗?”
谢傅突然看见路上一支花,微笑应道:“李大人,你专心带路就是。”
花又叫玉阳花,秦楚裳是在提醒他。
秦楚裳让人失望过吗?
不!她只会给你带来惊喜与意外。
李敬堂见谢傅婉拒:“大人,你就信我一回吧,大人还记得卑职在秦楼说过的话吗?哪一天大人有难,卑职必赔上身家性命相助,以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谢傅淡道:“你帮不上忙,需要的话会让你帮忙的。”
李敬堂闻言有些黯然,看上去心情反倒是没有谢傅那么轻松……
小韵也知道了,这下谢傅信心百增。
李敬堂什么人,神武堂第三号人物,上直达天子,下号令神武阁,辐扩武盟大大小小的势力,他也是豫东郡王李敬恪的亲弟。
只是从谢傅脸色的神色变化,便知谢傅心中无忧,脚下加快速度,或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进入皇宫,有李敬堂带路,一路通行无阻。
深夜的皇宫,同样漆黑幽静,这种空阔的静,又莫名凭添几分阴沉。
谢傅不由暗忖,当皇帝有什么好,便是在这家也杀机重重,连个觉要睡不踏实,身边的亲人也尔虞我诈。
谢傅更不明白秦孝夫已经贵为天子,为何还要搞出那么多事情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或许身处秦孝夫这个位置,他同样有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向前追求是人活着的意义。
玉阳呢?她想当皇帝又是为了什么?
谢傅不知道,他不是秦孝夫,他也不是秦楚裳,他只是一个在市井中厮混长大,从一开始要赢取家人的认可,到今天为了保护他所爱的人。
人生一世,大不过生死。人死了,拥有什么,失去什么,一切都化为飘烟泡影。
想着,不知不觉行到冷宫,这里更加幽静,几乎不设侍卫巡视。
一直来到一处院落,李敬堂在院门口停了下来:“大人,到了。”
这是伊蓝以前居住的院落,整个院落一片寂静,不像是已经悄然安睡,更像是人去楼空。
甚至谢傅站在门口就能够嗅到一副荒寂的味道,院子里的草,屋檐下雨水滴落久未打扫的痕迹,还有那几扇没有关好,在夜风中微微漾动的窗棂。
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光,那是伊蓝居住的院落,那灯光柔和静谧的谢傅有种错觉,伊蓝正在屋内等他。
谢傅来到屋门口,停下脚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之后,屋门打开,为谢傅开门的竟是秦孝夫本人。
秦孝夫一身便服,脸色微微挂笑,这副形象让人难以想象他就是一国之君,反而让人感觉他就是一个慈霭的普通老人。
谢傅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称呼眼前之人,陛下?真人?还是愤怒的直呼其名!
倒是秦孝夫笑道:“谢傅,你来了。”
“真人,你知道我要来?”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底细,谢傅也无需假惺惺的,更重要的是他今晚不想卑躬屈膝。
秦孝夫闻言哈哈大笑:“你都这么开口了,那我们也算并肩作战过的老熟人,更无需拘谨,请吧。”
谢傅走进屋子坐了下来:“我们同样也是生死搏斗过的敌人。”
秦孝夫的表情如初见时一般和蔼,微笑道:“我并不想把你当做敌人,而你非要当我的敌人。”
说着目光显适的看着房间,问道:“这房间我也进来没几次,你进来过几次?”
“一次。”
秦孝夫呵呵笑道:“那我进来的次数比你要多,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一个天女动了凡心?”
“我也很好奇,你贵为天子,武又是地宗宗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谢傅,你不是我,你所想只不过都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你没有经历我的人生,你也无法切身体会到我的感受,你也就不明白我这个人,我个人想要追求什么……”
“真人,那我就以同样的答案回答你。”
秦孝夫哈哈一笑:“好了,我不问了,你来问吧。”
“徽州顾家是你干的?”
秦孝夫微笑:“我亲自出手。”
“人呢?”
“我已安置妥当。”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人呢?”
“我要天师令,你把天师令放在我的面前,我就放人。”
“天师令不在我手上。”
“我知道在鬼后的手中,所以才要你去拿。”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拿?”
秦孝夫微笑:“谢傅,你是打算这般与我聊到天亮吗?”
谢傅笑道:“从来没有以这种方式坐着与你聊天,未尝不可。”
“谢傅,我知道你能走到今天这地步,一定是顺风顺水,经历过挫折吗?经历过失败吗?”
谢傅走到今天,绝非顺风顺水,相反他所经历过的挫折,生死,绝非外人所能想象的。
但也无需跟别人解释清楚,特别是眼前的这个人,淡淡一笑:“真人你也去过仙魔阵,难道不清楚吗?谢傅只不过运气好点罢了。”
“就是不知道,你这一次运气会不会同样的好。”
谢傅微笑:“一个人的好运气总会用完。”
“说着对。”
秦孝夫说着朗声:“高公公,去把人带过来。”
听见这句话,谢傅心头却十分愉悦,大不了把天师令给他就是,人还活着就好。
秦孝夫吩咐完之后,对着谢傅微微笑道:“稍等片刻。”
“好。”
很快,高公公的声音在门口传来:“陛下。”
“进来。”
高公公轻轻推门进来,谢傅忍不住扭头望去,却见高公公孤身一人,双手捧着一个锦盒。
谢傅脸色一变。
秦孝夫朝高公公微笑点了下头,高公公就走进屋子,将锦盒放在桌子上。
谢傅敏锐的嗅觉闻到一股血腥味,猛地动手揭开盒盖,顾权的人头置于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