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轻语,身上的莹光流转,刹那间,整个天地都变了模样,变成极致的灰色。
无数的气机涌上云霄,那是一缕又一缕因果线在漂浮,在彼此纠缠。
由远及近,数不胜数。
洛言看向缠向自己身侧的数道因果线,知晓若这样持续下去,他什么也不做的话。
这些因果线背后的主人,便会找上门来,进而与他展开一系列的争斗厮杀。
洛言伸出莹白的手掌,尝试性的将它们给拨开,却发现压根不能触碰到。
于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改为因力势导。
洛言随手扔出一枚石符,然后看了一眼后方,脸上的沉思之色一闪而过。
一炷香后,‘嗡’的一声,三道虹光穿梭在虚空中,消失在了原地。
半个时辰后,这方天地来了几道黑影,为首的是一位脸上布满玄异神纹的青年,他的眼中充斥着沉稳与冷静。
“咱们来晚了一步,这里的人已经离开,石符的感应位置,超出了最远的距离”为首的青年说道。
他探出手,将漂浮在面前的那枚黑色石符给收了起来,然后拿在手中观察。
这似乎是那一拨人刻意留下的,但不知对方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留下一枚石符,难道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很快,他们便知道了这枚黑色石符的作用,那便是定位他们这伙人的具体所在地。
不多时,另一拨手持黑色石符的人,恰好追踪到这枚黑色石符的踪迹,进而遇到了玄异青年一伙人。
双方碰面的瞬间,便在第一时间内爆发了最激烈的大战!
他们之所以前来参加仙缘大会,便是因为地仙盟的域使名额。
现如今,代表着域使名额的石符就在眼前,自然没人愿意放弃错过这种大好时机。
毕竟三种颜色的石符,都是可以获得地仙盟的域使名额的。
双方既然碰上了,自然不会选择放对方离开。
没过多久,这方地界便有万丈玄光爆发,惊天彻地的响声不绝于耳。
此时的洛言三人,则已经来到了一千多里地以外。
而后,他又故技重施,在原地扔出了一枚白色石符,随后飘然离去。
一个时辰后,这一处地界又爆发了惊人的战斗,两拨实力相近的团伙势力,在此进行激烈大碰撞。
三个时辰后,洛言又扔出了一黑一白两枚石符。
没用太久时间,这两枚石符便被一伙人给提前找到,但紧随其后,便又有一群人到来。
双方由此展开大战
一路上,洛言一直都开启着卦象神眼,利用那些因果线和青色石符之便,时刻观察那些人的具体位置。
然后随便扔出一枚,能够被对方感应到的石符,便能引起两拨人的厮杀。
进而摆脱掉自己的注意力。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那些星辰碑的传承,几乎已经全部结束。
想要获得地仙盟的域使名额,就只剩下三色石符这一条路。
于是,经过洛言的刻意引导,他的每一次挑拨,都会引来实力相近的人进行厮杀。
当然,在这期间,也会有超出计划之外的事情出现。
如那两拨人马遇到,其中一方直接退走,并没有与之战斗的意思。
亦或者是那两拨人,似乎早就认识,自然也不会爆发争斗。
经过洛言的反复尝试以后,他发现双方的实力差距不大,对方便会开始厮杀,进而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
这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直都跟在洛言身后的吕宁两人,刚对面前的青衣道人感到迷惑,总感觉对方神神叨叨的。
可当他俩从青色石符的映照画面中,看到了他们自己刚刚离开的地方,爆发了激烈的混战
到了此刻,吕宁两人则一脸震惊的看向青衣道人。
这是啥?这难道是在操纵他人的命运吗?
居然就这样呈现在他们的面前,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吕宁想不通,为什么随便扔出的一两枚黑色石符,居然能引起那么大片的连锁反应。
如此手段,堪称鬼神莫测!
洛言没有去管吕宁两人诧异的眼神,而是继续我行我素,根据那些靠拢过来的三色石符距离,判断那些人是否是在追踪自己。
若是在追踪自己,他就开始观察那些因果线,并寻找与追踪自己那波人的实力相近者,而后将这两拨人引到一起,最后让他们打起来。
简单来说,洛言这是在借用每种石符之间的互相感应原理,将朝着他追踪过来的人,引到别人的地盘,来一个祸水东引。
要想做到这一点,需要满足的条件有很多,如对方的具体位置,遁光速度,自己一行人的隐匿气息能力等等。
这里面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必须恰到好处,妙到巅峰,否则就只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恰好,掌握了命运玄力的洛言,刚好满足这里面的所有条件。
他只需要轻飘飘的扔下一两枚石符,然后便可以做到拨乱一群人的运势,使他们无暇分心到自己的身上。
一切都显得既自然,又恰到好处。
简直如有神助!
“或许,这才是命运玄力的真正用法”
洛言一边遁入虚无,一边低声喃喃,眼神一片空寂,似在思索着什么。
轻轻的拨弄两下因果线,便能在小范围内改变一堆人的运势,颇有一种众生为棋,天地为棋盘,我为棋手的姿态。
“咦?这小家伙的道.”
蜃云界上空,一位白发老者惊讶。
若他没看错的话,那小家伙居然走上了操弄别人运势的道路,这是天机推演一道中的至高之路,乃是真正的命运大道!
需要拥有非常高的命运法则造诣,才能做到这一点。
可下方的青衣小辈才多大?最多百岁出头,便能操纵起别人的命运来,实在是天赋非凡。
“关于这个小家伙,恐怕天机老头会非常的感兴趣啊”老人感叹。
普通的天机推演者,即使能看到某些支离破碎的未来片段,但除了当一个窥视命运者,实际上的用处并不大。
因为大势不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