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扎着绷带的东武国上将军文肃叹息一声,他在上次皇宫遇袭的时候负了伤。
“上将军说得是,诸羽和百越国虽然整体实力不如咱们,但是以一国之力攻咱们一郡,我方必败啊!”
文臣里有人哀叹。
“是啊,一旦两郡失守,敌军就直逼京师了呀!”
又有文臣躁动。
“都闭嘴!”
一直低头不语的东武国太子李沐喝止了群臣的躁动,随后对正向他望过来的一人问到。
“李贺,你有什么看法?”
“三面迎敌必败,我们必须集中兵力先逼退一方,一来与敌以震慑,二来避免腹背受敌的窘境。”
临危受命的军机大臣李贺说到。
“你是说先打高阳?”
李沐眼睛一亮。
“对,先打高阳!”
李贺接着又说。
“高阳先前不急着进攻崂山关,是在等诸羽和百越两国,如今两国临近交兵,所以他们开始发力了。”
李贺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到。
“诸羽、百越两国一路攻打陵武,一路攻打昌武,势必都想先对方一步攻入京师,所以两位镇守使未必守得住半月。”
众人听罢一惊,若是两郡都守不住半月,京师现在就必须做好临战准备了!
李贺继续说到。
“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都会认为我方必定想要先稳住两郡战局,再议和,毕竟以一敌三绝无胜算!但我的想法是…陵武、昌武两郡守军各遣一部化整为零骚扰敌军后勤辎重和补给线,主力部队全部撤回京师路上的临关,在临关前同时面对诸羽、百越两国之敌!”
李贺的话音刚落,就有数人大声驳斥到。
“什么!我反对!太冒险了!”
“我也反对,简直是儿戏!”
“反对!一旦临关同时面对两国之敌,怎么能抵挡得住!”
太子李沐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李贺,继续说下去。”
李贺感激一笑,解释道。
“之所以这么做,是出于几种考量。其一,我军分守两郡和共守一关,感觉上是守两郡容易,其实恰恰相反。城池虽大,但敌军太多,轮番上阵我方孤军势必要频繁轮换,战斗力将急剧下降,况且凡是守城,防、备、运、警、镇都需要人手和精力来做,一支孤军难以为继必死无疑。”
“何为防、备、运、警和镇?”
李沐问。
“防、即防守,备、即预备队,运、即运输粮米军械,警、即警戒巡查内城防止偷袭,镇、即稳定军心民心。”
李贺继续说。
“若我军两郡之兵合军一处,敌方在总兵力上并没有变,但在防御力量上我方可以有更长的轮换周期,同时敌方的补给线也会拉长。我方再以化整为零的散兵不断骚扰敌后方补给线,敌军势必不能久战。”
李贺娓娓道来。
“其二,当下诸羽和百越尚未建寸功,必然急于求战,若将两郡让出去,一则可保住百姓免遭大范围杀戮,二则给了对方莫大的功勋,又可使其轻敌,此为骄兵之计。”
李贺才说到此处,便有人打断。
“此时敌军气势正盛,若趁机攻关,我等该如何应对?”
说话者却是上将军文肃。
“这正是我要说的其三,诸羽、百越并非一条心,两国互相提防之心早已入骨髓,两军若面临同一座死关,谁先上?谁会尽全力?这是国运之战,尽全力的一方必定元气大伤,后面的京师如何应对?与虎为伴不得不防啊不是吗?”
“若是两军达成共识,按先破关者分得大部分利益该如何?”
文肃又问。
“破了临关已然元气大伤,又如何能够保证对方兑现承诺呢?况且高阳人会遵守仅他们两方达成的这个共识吗?”
李贺回答道。
众人低头不语,都在思量李贺的方略的可行性。
“有其三,我军可守住临关起码一个月,期间北方各郡的援军全部在天狼山脉东侧集结,大军隐匿行踪,穿越天狼山脉火速增援崂山关,以崂山关和宣武郡守军为饵,以援军为奇兵,围杀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