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吕布长于马战而步战稍弱,但这个叫麴义的,怎么对步战戟法如此熟悉?
戟法一般不都是在马上练的吗?
想到这里,吕玲绮心中就有些失落,她虽然也偶尔骑马,但大部分时间都不被允许抛头露面,只能在院子里面遛马过过瘾。
所以她的戟法,也都是步战所用,可能就是因为这等缘故,吕布才觉得即使教给她真正的马上戟法,也没什么意义吧。
但麴义的步伐和应对,却让吕玲绮耳目一新,她突然发现,即使力量不如对方,如果扬长避短,也能寻找到胜机!
吕布此时酒已经完全醒了,他知道,自己倒退着走,只要一步踏错,就要输了这场比试!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卖个破绽,脚下一滑,身子猛地歪了。
麴义下意识长戟往吕布另外一只脚勾去,吕布却是脚下一纵,反身扑上,踏住了麴义戟杆!
麴义戟杆被制,却见吕布又要抡动长戟,知道这时候必须止住对方攻势,当下扔掉长戟,身子一扑,抢入吕布怀中,双手揪住了吕布衣襟。
吕布下意识也扔掉长戟,双手把住麴义双臂,脚下一绊,竟将麴义打横抡了起来!
吕布大吼一声,身体转了一圈,便将麴义高高举起,就要往地上掼下!
然后他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用了双手!
想到这里,吕布双手一抖,将麴义放了下来,不自然道:“德州逼我用了双手,是我棋差一招了。”
麴义拍了拍手,笑道:“温侯只说单手用戟,又没说徒手是否单手双手,何来之差?”
这便是给吕布个台阶下了,麴义确实打不过两只手的吕布,不过他刚才也没料到吕布会用双手摔跤,否则也不会被一招所制。
两人把臂相视大笑,携手回到座中,又命人倒酒痛饮起来。
吕玲绮这才放下心来,刚才吕布麴义对战几十招,招招凶险,稍有不慎,便是筋断骨折,开膛破肚之祸,让吕玲绮暗暗捏着一把汗。
幸好最后是和气收场,吕玲绮心中雀跃,直到刚才,她才明白高手之间对战是怎么样的!
之前自己都是傻乎乎地调动气息力量,一板一眼地出招,然而今日她才醒悟,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随机应变,无所不用其极,才是高手!
就像当日那隐虎明明打不过自己,却仗着卑鄙下流的招式压制住了自己,显然胜之不武,但不得不说,对方才是明白怎么打架的!
如今自己已经悟了,等下次见了隐虎,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必然能将其捏得跪地求饶!
不过吕玲绮也有些泄气,那隐虎应该是没有练过武的,一看就个只会用阴招的卑鄙小人,但吕布和麴义就不一样了。
两人举手投足,都充满了一往无回的杀伐之气,吕玲绮自忖如果自己何其任何一个对上,不出三招便会殒命当场。
她心道这就是上过战场的区别吗?
可能自己这辈子也永远无法到达这种高度吧?
严氏却对刚才的凶险一无所知,她看吕布和麴义相谈甚欢,低声对吕玲绮道:“你看男人打打杀杀的,多危险,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你以后找的如意郎君,绝不能上场打仗,最好是居于庙堂之间,处三公九卿之位,甚至更高,这才是正道。”
“你以后也要少练点武,免得被人诟病我们吕家门风。”
吕玲绮听了,讪讪应了。
她突然感觉府里有些压抑,难道就这样嫁人,相夫教子,然后呆在深宅大院一辈子?
好想看看外面的天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但这种愿望,只怕再也无法实现了吧?
那边吕布和麴义越谈越是投机,两人一招招拆解着方才的戟招,最后发现,方才两边的应对,竟都是当时的最佳选择。
吕布忍不住大笑出声:“痛快,好久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架了!”
“我和手下切磋,两边都不尽兴,也只有德州艺高人胆大,敢和我如此对攻!”
他端着酒爵,突然盯着麴义道:“德州!”
“你骗我!”
“你的戟法精进不少,这哪是几年没上战场,给人做侍卫的样子!”
“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到底上哪里去了!”
麴义酒醒瞬间了大半,他没想到吕布竟然能从这里看出自己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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