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此时已经赶了上来,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尽管说,我绝对不会打你头。”
曹宪听了,不由抱起了脑袋,从衣袖缝隙里面偷偷看着袁熙。
吕玲绮叹了口气,对曹宪说道:“你看,我也拿夫君没办法,毕竟他偷偷把杜夫人带回来,也一直都没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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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冷汗流了下来,心道这事情暴露是迟早的,毕竟杜夫人在府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吕玲绮平日只要和曹宪侯夫人问起府里的人,肯定就能知道,杜夫人是跟着陈珪车队来了北新城。
事到如今,他只得硬着头皮装傻,“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对她绝对没有别的心思,她当初来北新城,我也没有限制她的行动,离开也是如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呗。”
吕玲绮听了,面色稍霁,“你真这么想?”
袁熙赶紧道:“真的,我要是起了心思,还能将之抛在脑后,甚至都忘了告诉你?”
“我要是真的在意她,应该是竭力掩饰才对吧?”
吕玲绮叹息一声,“可是当初我答应了她,要把她安然护送回并州的。”
“你可知道,我当初托的谁把她送走的?”
袁熙一头雾水,“难道不是汉瑜先生?”
吕玲绮摇头道:“我当然怎么可能认识汉瑜先生,我是托了师父,才将杜夫人带出府的。”
“夫君这样不负责任,对的起死去的师父吗?”
袁熙汗一下就流下来了,他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要说承认自己知道杜夫人下落吧,那坐实了自己肯定心怀不轨。
要是自己不说杜夫人下落吧,等于是辜负了麴义临终前的托付。
曹宪看看袁熙,又看看吕玲绮,心道这发展不太对啊,自己还没抛出公子要纳侯夫人的劲爆消息呢,公子怎么好像就顶不住了?
是落井下石,还是拉公子一把?
她一拍手掌,“哎呀,你看看我,怎么忘了,公子说过,杜夫人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是没来得及告诉夫人而已!”
“公子,是不是?”
袁熙见曹宪向自己拼命眨眼,登时心领神会,对着吕玲绮笑道:“你看看,我本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没和夫人提。”
“这倒是我忘记了,我已经将杜夫人另外安置好了,想着过段时间就将其送回去的。”
“夫人要不要和她见一面?”
吕玲绮听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倒是还有些良心,我还以为你故意瞒着我的。”
“不过后来想想,你把杜夫人安置到那么近的地方,倒也不像是起了别的心思的样子。”
袁熙感觉背心冷汗都湿透了,吕玲绮果然知道杜夫人的下落!
这是别人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发现了什么蹊跷?
他正惴惴不安,吕玲绮道:“我明日便去见她一面,夫君也随我一起去吧。”
袁熙见吕玲绮进屋,瞅个空儿将曹宪拉到一边,悄声道:“是你告诉她的?”
曹宪叫屈道:“怎么可能,我从不会背叛公子!”
袁熙心道怪了,又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曹宪得意道:“前阵子秋收秋种,公子住在城外军营,可时常孙礼回来,拿着厨房里的饭就从后门走出去了,肯定不正常嘛。”
“但他回来的时间又很短,我想着是不是就在附近有什么猫腻,便跟着去了一次,发现孙礼去宅子里面送饭,里面竟然传出了杜夫人的声音。”
“妾这才醒悟过来,这肯定是公子做的啊。”
袁熙大汗,他想着尽量让人少知道,这才派了孙礼送饭,没想到反而露出了破绽。
他恨声道:“孙礼这小子,连你跟踪都不知道?”
“这是白练武了!”
曹宪得意道:“公子不要看不起妾啊,妾可是一直练习五禽戏的!”
“而且公子住在城外军营,吕夫人回来睡时,我便向她请教,如何将脚步放轻,不让人听到。”
“夫人指点了我不少诀窍,现在我进步很快,已经练到离着七步,夫人才能听到我的脚步声了。”
袁熙绝倒,曹宪这天赋,都点在偷窥偷听上面了!
但他还是心中疑惑,吕玲绮是如何发现杜夫人下落的呢?
他发现身边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才几个人,后院已经一团糟了!
袁熙竟渐渐体会到,中年男人躲厕所的心酸了。
不过要说先前士族弟子有子嗣之忧,所以广纳姬妾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如今袁熙也算是有了底气,甄宓要是顺利诞下男丁,便能把精力投入到外事中去了。
不过幽州形势吃紧,袁熙一想到局势一团乱麻的辽东就头痛无比,实在不行,他也只能和公孙度和单于蹋顿坐下来谈判,先联手对付南下的的关外鲜卑了。
如果能将鲜卑彻底赶往北面,朝鲜半岛便能出现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袁熙如能趁虚而入,扩大版图,还是非常值得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跳板本来是离着最近的青州半岛最为合适,但如今看起来,是无法指望袁谭了。
袁熙思索起来,能用什么代价,才能让公孙度和乌桓攻入鲜卑控制的朝鲜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