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带着船队赶来,他站在船头观望,见远处夷陵城被攻打甚急,连忙发号施令,让船队结阵,从水道赶到夷陵城下,和城内守军一同夹攻敌人。
他出发前就得到消息,说来攻打荆州的不仅有刘备军,还有凶虎军,因此他排开阵势时很是谨慎,也用小型飞舟作为前锋探路,以免中了敌人的埋伏。
果然船队刚到河口,便遭遇了两岸火箭袭击,其没有打击前面的小船,而是直接对准了中间的大船船帆,这一波火箭打过来,登时就有十几只大船的船帆燃烧起来。
张允早听闻晋军有新式武器,如今是首次见到,他看兵士慌乱,便大声呵斥,让兵士赶紧灭火。
但此时岸边树林里面射出了密集的箭矢,将前锋船只上的兵士纷纷射倒,张允见了更是大声喝道:“别拍,敌人虽有埋伏,但攻势并不密集,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不用管他们,直接冲到城下!”
岸边树林里面的陆逊见张允船队产生了短暂的慌乱后,却还是稳定阵型冲了过来,心道荆州水军果然有些本事,这么快就看到己方人手不足的缺点,怕是不好对付啊。
他当机立断,放出一支火箭,火花在天上炸开,河水上游的兵士们见了,果断将先前砍伐的树木推下水,一时间上百树木沿着河道飞速流下,撞向张允船队。
这些树木大部分尚还带着树冠,满满当当阻塞了河道,在水流中不断加速,撞向迎头驶来的张允船队。
首当其冲的便是前面数十飞舟,它们避无可避,在树木的冲撞中纷纷翻覆,兵士们落水后在江水中挣扎沉浮,惨呼求救声不绝于耳。
张允本来想直接冲过去,但看到树木把整个河道都堵住了,只得下令船队放缓速度,等树木冲击过去再做打算。
树木停撞击在大船上,虽然其能够撞翻小舟,但对于大的楼船还是伤害不足,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也只有少数几艘大船漏水。
张允见树木开始稀疏,便果断下令开船,在岸上的陆逊见了,心里暗暗叫苦。
因为时间仓促,他手下兵士砍下的木材数量有限,远离河边的树木,即使砍倒也很难搬运过去,而岸边的树木,迟早会被砍光。
到时候对面一旦成功登岸,自己这边就被动了,荆州军并不是鱼腩,只怕自己先前夸下的海口,要兑现不了了!
张允眼看船队慢慢接近岸上码头,对面敌人守军似乎有数百人,还在对着船头发箭,便命令船上兵士还击,他的弓箭手足有上千人,齐射之下,很快就将守军逼得退走。
砰砰数声,先头几艘大船狠狠撞在码头上,当即数百兵士跳下船来,想要抢先赶到夷陵城下。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声巨响,上百人被炸的四处飞散,整个码头哗啦啦垮塌下来。
张允正在后面的旗舰上,眼见一朵巨大的烟云升起,耳朵嗡嗡作响,一块黑黑的东西飞射过来,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下意识抹了一把,结果低头一,满手都是鲜血,他还以为是被流矢射中了,当即大叫让医士过来,旁边偏将仔细一看,赶紧说道:“大人,不妨事,这是炸碎的半张面皮。”
张允赶紧将额头上的碎肉拍到地上,看着上面似乎还有半块鼻子,张允感觉更恶心了,腹内几欲作呕。
更让他后怕的是,若是他赶早片刻登上码头,现在死的就是他了!
正当他犹豫时,岸上的陆逊军已经用树木堵住了通往夷陵城门的通道,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张允惊魂未定,但还是号令让兵士下船开战,两边当即展开攻防,陆逊指挥兵士加固营寨,挖深壕沟,和张允军对峙起来。
而夷陵城下,刘备正亲自带着几位将领攻城,他见庞统包着手臂,说道:“军师退后,我来顶着。”
庞统大惊,“不可,主公万金之躯,岂能亲临战阵?”
刘备听了,大笑道:“军师可是看低我了,备戎马二十年,大小数十战,哪次不是亲冒矢石?”
“军师且好生看着,看备如何破敌!”
眼见刘备带着几名副将冲上前去,庞统心里泛起了不甘的情绪,都怪自己先前失责,给刘备招揽的武将实在是太少了!
荆州这地方文官名士不少,但偏偏因为承平日久,能打的武将却是不多,庞统成为军师后,也尽力为刘备寻找了不少人才,但其中能领军的人物,却是寥寥无几。
而有武将才能的,却大部分缺乏实战经验,就像刘备现在带着的几个偏将中,张南冯习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尚不能担任主将的重任,而如今这局面,若来個关羽张飞一样的而大将,说不定夷陵早就被攻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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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站在简易楼车上,命令身边军士放箭,底下兵士推着楼车慢慢接近城头,守军见了,纷纷射出箭矢,雨点般飞了过来,射在刘备身边的木质挡板上,笃笃声连绵不绝。
刘备拔出腰间的双股剑掣在手里,然后猛力一挥,“诸位随我登上城头,死战求生,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