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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乌云正抱着个浑圆的肚子在屋顶晒太阳,吕纯的叫骂让它两耳一动,直接翻身从屋顶跃下,向着吕纯扑了过来…
…
“祥叔,你说这位是玉壶宗的前辈?”听了魏正祥的解释,三公子再也顾不上手里的“猫架工程”,急忙来到吕纯面前就要躬身行礼。
吕纯一边抚平着被乌云抓的乱糟糟的头发,一边上前扶住了三公子:“三公子万金之躯,万万不必行此大礼!”
三公子也曾接触过金鹏王,早就习惯了所谓的高人气息,但是眼前的这位玉壶宗人竟让他有一种无法看穿的感觉。虽然他们之间仅有咫尺距离,中间却仿佛隔着一团迷雾。
“前辈,家父最近因事外出,如果前辈不急的话,我这就让祥叔去为您安排住处…”三公子勉强稳定了一下心神,就要吩咐下去。
“不必麻烦,我这次来是见你的。”吕纯刚从住处“挣脱”出来,可不想再反身折回。
“见我?不知前辈找我何事?”三公子闻言颇为意外,如今的自己可是爹不亲兄不爱,平时只有魏正祥将军与自己有着亲密往来。所以他便以为魏正祥只是带着这位前辈路过此处,被自己弄出的动静吸引过来。
“这个…”吕纯是受到几人要求才来到此处,听到三公子问话才下意识脱口而出。只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要来干什么?一时间也是语塞起来。
“说起来还真是缘分啊!哈哈哈…”看见了吕纯的求助眼神,魏正祥急忙将话题接了过来,“三公子,那日这位前辈本想离开泱都城办事,只可惜恰巧赶上城门关闭将他挡在了里面无法通行。”
“末将年少时也曾值守过城门,自然没少与玉壶宗人打交道。而且末将知道玉壶宗为泱都曾做过不少贡献,这点小忙若是帮不上实在说不过去,便亲自前去为前辈验明了身份,才让前辈离开。”
“因为城主不在,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泱都大路上设了不少暗哨关卡,我担心前辈遇到麻烦,便一路将他送到了远处才分开…”
“在路上时,我与前辈交谈甚欢…当前辈听说了次日就是三公子您的生辰时,便顺路捉了一只小松鼠当做礼物…又说等他回来时再来看您…呼…”魏正祥绞尽脑汁,总算是将谎话圆满,也是憋得满头大汗。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的礼物…”三公子闻言倒也没有怀疑,急忙对着吕纯道谢道。
“嗨…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吕纯也是笑笑,“只可惜我这次来得匆忙,没有随身携带什么大礼…”
“前辈言过了,晚辈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无比珍贵了!”三公子受宠若惊。
“一码归一码,我说的大礼并非指的你的生辰贺礼,而是三公子你帮我找回黑猪的答谢!”吕纯指了指头顶上的乌云,淡淡道。
“前辈,您这位…这位黑朋友当真不是狸奴?”一开始三公子还有些不确定,但听到吕纯三番五次地称呼这团毛绒绒的东西为黑猪,也是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自然不是狸奴…当然,它也不是什么黑猪,你就叫它乌云好了。”吕纯哈哈一笑,心想这家伙的身份估计没有人能猜得出来,也怪不得三公子会产生误会。
“虽然我身上没有任何大礼,但是我会记住欠你的这个人情!无论多久,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便在心中呼唤三声我吕纯的名字,我便可以前来助你!”
“呼唤名字,仅此而已?”见到吕纯态度坚决,三公子只能答应下来,只是对这种方法却还是有些怀疑。
“仅此而已。”吕纯闻言笑笑,“不知你可还有什么要求?”
“前辈这一个人情已是极其珍贵,晚辈万万不敢再多奢求!”三公子急忙摇头,“不过…晚辈倒是有一个问题。”
“三公子但问无妨。”
“前辈,晚辈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三公子迫不及待道:“初时人们修行,都说要用一己之力打破旧局,但是他们终于修行成功时,却依旧在固守旧道…所以我不是很理解,是不是人们一旦拥有了实力,就会忘记初心?或者说,这世上根本就有两种修行?”
吕纯没想到三公子会抛出一个如此深奥的问题,一时间也是沉默起来。
其实这个问题他年少时也曾经想过,人们在成功之前都有着拯救苍生的魄力,但有朝一日实权在手,就连迈开步子都要无比小心。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世间修行确有一种,人心却不止一颗。初时人们身处低谷,自然想要改变低谷。可一旦他们来到高处,却再也不舍用自己的利益将低谷填平。”
“修行,呵,不过只是修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