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披着薄衫，一脸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快点，你给说说什么情况。”李王氏催促了一下。
“原来是程家弟妹啊。”李卢闷着声，并没有在意妻子的催促，又打了一声哈欠后，语气平淡地问：“这么晚来，是什么情况？”
“李哥！打扰您休息了，实在是对不住。今晚……”
程陈氏将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紧张地问：“所以，我想知道我丈夫是否有事？”
李卢想了想，对一旁的妻子说道：
“你去把门关了。”
李王氏没多想，过去就把院子门悄然关上。
李卢见此，才低声道：
“上面有规矩，事关城内的一切事情不得随意声张，被发现轻则革职，重则抓入牢狱。
但程大夫是个好人，我就说一句吧。出的我口，入的你耳。”
“谢谢谢谢。”程陈氏感激道：“李哥放心。我懂的，不会随意说出的。”
李卢点点头，才缓缓说道：“这两天，城外有不少人上吐下泻，还有不少人发高热。导致出了不少乱子。
许多流民忍不住再次冲击县城，杀了不少人才镇压下来。
后面这种症状也在城中出现，只是数量不多，上面说是劳累过度，加上吃睡不好中暑导致。我想着，或许程大夫被带走，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然而，程陈氏在听到这句话时，面色大变，手里的提灯也不由掉在地上，灯火熄灭，院子陷入黑暗。
注意到程陈氏的反应，李卢眉头一皱。他虽然不懂医术，但看对方的反应，知道不对劲，问：
“程家弟妹，你知道这是什么病？”
李卢面色严肃地盯着陈琴。
一旁李卢的妻子李王氏也注意到了不对劲，也赶忙说道：
“妹子，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就说吧！”
陈琴想了想，微微摇头道：“我还不确定，也只是猜测。但应该跟疫病有关系。
之前我丈夫就已经有说过关于城外的情况，就担心疫病的发生。
现在李哥你说的这些，只怕我们担心的事情出现了。”
听到疫病两字，一旁李王氏还没反应过来：“癔病是什么病？癔症吗？”
但李卢已是眼神震颤，面色阴沉。
李卢看着陈琴，面色郑重地再次问：“程家妹子，你确定真的是这种病？”
陈琴道：“我没亲眼见过，没法真的确定。现在，有件事想拜托您。”
陈琴说着，取出一个钱袋子递给李卢，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我想求李哥帮忙，帮我看看我丈夫在县衙的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我多照顾，或者帮他说几句好话。这里面是二十两银子，您看着打点。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丈夫回来。等我丈夫回来，再做报答。”
李卢没接过钱，也没开口，而是沉思了起来。
好一会后，摇头道：
“钱我先不拿，明天我去县衙那边看看。但我只是一個衙差。说句不好听的，平时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还行，但我可没什么权利在衙门里让上面的人做什么。
当然，若是有事情，且我能帮得上的，我会帮忙，但我也希望你能帮个忙。”
“您说。”陈琴连忙道。
“若真的是疫病，我们若是得了，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忙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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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卢很清楚，一旦真的是疫病且在县城中爆发，别说就他们这种底层的衙役，哪怕捕快都未必能被救治。
除了看命，挨过去！否则下场就一个死！
所以，他现在也是在帮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