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茶楼。
这里是杜宁打短工的地方。
一大早,杜宁就在茶楼里擦拭桌子,清洗茶具,准备茶叶等等。
许多读书人手捧《南平文报》,成群结队,来到茶楼里品鉴最新刊登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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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上茶!”
“来嘞!”
杜宁熟练的呈上茶水,摆上瓜果小吃。
“客官您请!”
茶桌上的读书人摊开文报,讨论激烈。
杜宁在给客人端茶倒水的时候,也能够听到大家议论的内容。
“寒衣社学子杜宁,与雪梅楼文会连作三首鸣州诗,堪称寒门之才!”
“三诗齐鸣,佩服!佩服!”
“那杜鸣州不就是这茶楼里的伙计吗?”
“张掌柜,你们家茶楼要火了,杜公子文名远播,今后可有不少读书人到你家来喝茶啊!”
柜台处有一中年男子,听了这番话后,顿时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看向杜宁的眼神,越发顺眼了。
“真没想到这杜宁竟有如此文才,以后过往的读书人一传十,十传百,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杜宁是我们茶楼里的伙计,以后的客流量定会爆满。”
张掌柜眼睛一眯,仿佛是发现了商机似的。
可随后,人群中又响起了更为激烈的议论声。
大家讨论到杰英社在《南平文报》上刊登了一篇名为《童生狂妄》的文章。
写这篇文章的人正是赵东城,嘻笑怒骂之间,讽刺杜宁品行不端,目无尊卑,藐视权贵,在雪梅文会上的三首鸣州诗,皆是抄袭他人灵感所创,恬不知耻。
众读书人解析之后,顿时发出了激烈的言论。
“好一个杜宁!好一个杜鸣州,名不副实,枉为读书人!”
“什么三诗齐鸣,都是狗屁!”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到张记茶楼里来,这茶不喝也罢!”
一个读书人拍案而起,连钱都没有付,直接走人。
张掌柜顿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难怪杜宁能够诗成鸣州,原来是抄袭了别人的灵感,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如此也就罢了,杜宁居然藐视权贵!
杰英社的社首可是王润,是南平知府之子。
得罪杰英社,就是在得罪王润。
王润若是一句话,张记茶楼被读书人抨击事小,被勒令关门就事大了。
“不能再让杜宁留在茶楼里了,此人得罪杰英社,我无论如何也要撵走他!”
张掌柜心里作出决定。
另外一边的杜宁面无表情,心想杰英社的手段简直卑劣,居然利用《南平文报》来羞辱自己的文名。
这种行为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杜宁刚才还留意了一下方才那个带头离开张记茶楼的读书人,似乎就是杰英社的学子。
那人一叫嚣,其他人也是瞧准时机起哄,直接白嫖一顿茶水走人,还显得十分大义凌然的样子。
杜宁简直震惊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却做出最为卑劣的行为,这什么读书人啊这是!
许多读书人愤然离开,但也有少部分人安坐与此,他们是寒门学子。
“呸!品行不端,藐视权贵?杰英社欺我寒门学子的时候,他们的品行就很端正了?”
“我寒门好不容易出一位大才,竟被杰英社在《南平文报》上如此羞辱,污蔑杜公子的文名,如此卑劣行径,也好意思说不尊权贵!”
“我呸!昨日杜鸣州夺得魁首,文压杰英社,那帮家伙怀恨在心,竟然用这种手段攻击,简直可恨!”
这番话让杜宁听了甚是欣慰,寒门学子虽穷,但也有不少文人风骨,无惧权贵,敢正面抨击。
“杜宁!”
张掌柜气势汹汹而来,指着杜宁的鼻子说道:“你这厮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竟敢蔑视杰英社学子,那我张记茶楼便留你不得。”
“滚!从今以后,别再来我们茶楼上班!”
杜宁脸色一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张掌柜为什么要赶自己走。
随后,杜宁又仔细一想。
今日这群读书人在这里一闹,只怕张掌柜就留不得自己在这里继续工作。
而且由于王润是知府之子的身份,其他的地方肯定也不敢收留杜宁工作。
真狠啊!
杜宁心里更加厌恶杰英社,名不副实,道貌岸然,简直是文人耻辱!
“既然张掌柜主动辞我,就请张掌柜把工钱结一下。”杜宁不卑不亢道。
“你还有脸向我要工钱?”
张掌柜指着几处桌子说道:“都是因为你,那些读书人连钱都没付就走了,这些损失全部用你的工钱抵消。”
一个读书人说道:“张掌柜,你过分了,那些人没付钱与杜公子何干?你不找他们要钱,反而用杜公子的工钱抵消,哪有这般道理?”
“此事与你无关,请你不要说话。”
张掌柜瞪了那人一眼,继续对杜宁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既然张掌柜如此,那我杜某无话可说,告辞了。”
杜宁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张记茶楼。